,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后,抬手将郁山蝶发间的花朵隔空摘了下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郁山蝶还没开口,在一旁听着的梅飞尘反而打了个寒颤。
他喉结艰难地动了动,眸中似有风云涌动。
灵田泡水之后,幸亏有大师姐及时赶到,才救活了一大批风泠花。
但问题也出在这儿。
若是师尊知道这批风泠花是用稀世蛟泪催熟的,被关雷鸣阁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逐出师门……
他无父无母,师门就是他唯一的家,自己可以为小师妹去雷鸣阁受罚,但却无法承受失去师门的代价。
因此刚才在小师妹与妙言对峙时,他明知道说出风泠花已成熟的消息可以立马为小师妹洗清嫌疑,但他并没有站出来点明此事,也正是有此顾虑。
正当他决心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时,一旁的裴寻真冷静地开口了。
“师尊,当时所有风泠花灵田都被人恶意注入了约莫一掌高的死水,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将颗粒无收,因此,我斗胆用蛟泪将其救活,并使之成熟。”
梅飞尘:“……”
见事情瞒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站出来承担后果。
“师尊,蛟泪是我逼迫师姐打开奇珍匣取出的,与师姐、师妹均无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裴寻真闻言,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飞尘,你说什么呢?这蛟泪乃是那日小师妹在冰寒蛟洞穴中所得,并不是从师尊让我
保管的奇珍匣中偷拿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飞雪链中取出装好的蛟泪递给郁山蝶:“小师妹,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告知于你,擅自用掉了一些蛟泪,之后我会尽量用其他珍器法宝补偿于你。”
郁山蝶接过瓷瓶,将蛟泪装进青雪镯后,大度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要是当时在现场,肯定也会给二师兄用的,师姐和师兄真心待我,我付出些蛟泪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落地,周围鸦雀无声。
梅飞尘捂着胸口,差点心梗过去。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蛟泪啊!竟然被小师妹说得跟大白菜似的!
但一想到小师妹愿意将如此珍贵的蛟泪花费在自己种的风泠花上,他又忍不住得意得想翘尾巴。
有这般可爱的师妹,他就算真的被逐出师门,那也值了!
而一旁的妙言心情则没有他这般跌宕起伏了,从听到用蛟泪救治风泠花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难看极了。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被泡了死水的风泠花还能被蛟泪救回来,如此一来,她污蔑郁山蝶用幽冥灵草代替风泠花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萧厌竹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周围阴沉得似乎有乌云笼罩。
“妙言,到底怎么回事?”
妙言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开口:“尊、尊上,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当时我离得远,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郁山蝶叉腰,居
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第三个到灵田的吗?怎么现在就说自己看错了?而且,你要是离得远,是怎么听到我提出要用幽冥灵草替代风泠花的?”
“我……”妙言头几乎都快埋到地上,支支吾吾了地犹豫半天后,终于一鼓作气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当时并不在现场,这、这都是傅骄告诉我的,想必她应该都看清楚了,你们若是不信,就问她去!”
郁山蝶在听到“傅骄”二字后,右眼皮猛地跳了跳,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泼脏水不成,还想甩锅给我家骄骄?”
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当场来段rap,但却被萧厌竹冷冰冰地打断了。
“行了,妙言,去把傅骄叫过来。”
“是。”妙言在得到指令后,揉了揉跪麻的双腿后颤颤巍巍地起身,抬头的同时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目光剜了郁山蝶一眼,眸中的威胁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郁山蝶对上妙言的目光,心里丝毫不虚。
她虽然才和傅骄认识不到一天,但一个能熬夜给她制衣,早上还特意为她烹制特色美食的人能坏到哪儿去呢?
更何况,她和傅骄无冤无仇,傅骄吃饱了撑的才会害她吧?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妙言带人走了过来。
郁山蝶刚看到傅骄,便忍不住蹦蹦跳跳地迎了过去。
“骄骄,你别怕,有我给你撑腰呢,她想给你泼脏水可没那么容易!”
傅骄垂眸,没有回应她,刻意错开她的视线后,向在场的人一一行礼,显得礼貌而疏离。
“傅骄见过尊上、寻真仙君、飞尘仙君、小蝶仙君。”
郁山蝶见状,心莫名凉了半截。
不是吧,傅骄这副表现,难道还真让妙言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