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本座乏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罢,他翩然转身,墨色鹤氅衣摆旋起一阵轻风,毫不留恋地往剑阁外走去。
碍于蔚菱仙君在场,
郁山蝶纵然心中有怨气,但也不敢当众对萧厌竹身后的空气拳打脚踢。
再说了,她现在伤口还疼着呢,要再折腾起来,怕不是刚长出来的新肉又得被扯裂开。
没办法,她只得蹲了下来,准备刨刨青雪镯里的存货,找找上次大师姐送的玉痕膏,自己给自己疗伤。
等她翻出那个晶莹的小瓶准备上药时,却没想到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齐蔚菱轻轻一抬手,指尖冒出一朵旋转着的碧色小花,下一瞬,小花便轻盈地化入伤口中,如春风化雨一般,缝合上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郁山蝶握着瓶子,诧异地抬起头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下意识愣愣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本君。”齐蔚菱嘴角含笑,替她完全疗愈好伤口后,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你替本君解决了麻烦,倒是本君该谢谢你才对。”
郁山蝶含混地接下这句感谢,心情复杂万分。
傅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也不是她亲手杀死的,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被动杀了人还被感谢,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不爽感。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绝对不像表面这般和善,还是少接触为妙。
正当她纠结该如何体面礼貌地提出离开时,在一旁默默站了许久的傅骄走了过来。
“蔚菱仙君,今日的公共剑术课还上吗?”
齐蔚菱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剑阁,漫不经心地开口:“人都走
完了,还上什么?回去吧。”
“是。”傅骄低头应下后,悄悄拽了拽郁山蝶的袖摆,将她一起拉了出去。
出了剑阁,郁山蝶垂眸看了一眼傅骄拉着自己袖摆的手,不动声色地将那点布料扯了出来。
“走吧,先回去。”
傅骄敏锐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熟悉的院落后,郁山蝶本想回自己房间躺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担忧的声音。
“小蝶,你的伤……”
郁山蝶烦闷地踢了踢脚底的碎石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无风不起浪,先前妙言那事就跟傅骄有些关系,如今再加上傅年的那番遗言——虽然她知道傅年不可信,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傅骄还真不一定完全清白……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愿意继续往下想。
“我没事,伤口已经被蔚菱仙君治好了,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说罢,她不再犹豫,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傅骄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树荫中,抿了抿唇,眸中划过一道失落的神色,在原地站了半天,最终并未跟上去。
另一边,郁山蝶回屋之后,才发现自己手中一直握着师姐给自己的那瓶玉痕膏。
想起之前师姐说此物有去疤护肤的功效,她端起瓶子闻了闻,香气清新好闻,于是决定拔开瓶塞试试效果。
不过,还没等她将里面的凝膏给倒出来,小飞就在她灵识
中大呼小叫起来。
“我的天,极品化生膏!你不会趁我不注意,把那瓶蛟泪全用来做这玩意儿了吧?”
“啊?”郁山蝶被它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懵了,“什么花生糕?跟蛟泪又有什么关系?蛟泪好好的呢。”
说着,她将小飞从灵识里放了出来,翻了翻青雪镯,准备把装蛟泪的瓶子找出来给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