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易慎,她总是能见识些从未接触过的景色。
街
上的外扩音响嘈杂地把动感音乐都撕出沙沙哑感,吵得人心里闹腾,易慎回头,原以为会看见这大小姐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有些害怕的表情,结果反然。
沈爰那双棕珠般的杏眼阔得圆圆的,闪着波荡的光泽,到处打量,悄然踮起的脚跟暴露了她按捺不住的兴致。
倒是像慕名而来玩儿的。
易慎上下扫视几秒,喉咙溢出一声嗤。
“走了。”他发声,率先走向目的地。
得到口令,沈爰的兴趣心被释放,立刻跟着动起来,笑得颊侧小涡都露出来了。
流连环境途中,还笑呵呵接了不少传单。
非常巧的是,都不用他进店去找人,两人刚走近女仆店,就见又壮又胖的张家铭揽着两个女店员出来,说是揽,不如说是被搀着,他脸有些红,像喝了不少酒。
三人距离只隔了几步,张家铭一抬头,看见了他们。
张家铭视线迷离,却极有目的性地直接绕过易慎,看向他身边的人。
易慎睨了一眼扶着他的那两个女仆腿上的白丝袜,又顺着张家铭幽暗的目光,挪到了沈爰这双穿着白丝的细腿上。
他倏地蹙了眉,一跨步,直接把沈爰挡在身后。
沈爰还没看明白情况,眼前一暗,易慎宽阔的后背像堵墙,完全被挡住了视线。
沈爰想探头询问情况,易慎突然攥住她的胳膊,无声警告着:不许探身出来。
对方的手背因用力浮起根青筋,她的心跳随眼睫抖了抖
。
沈爰用手指剐蹭他的手背,小声开口:“…怎么啦?”
易慎的眼神似出鞘的剑,一击刺中,逼退对方的胆魄,让张家铭莫名不敢再看沈爰。
他声音不大,出口沉韧,“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张家铭只是微醺,脑子尚存清醒,他选择拉黑所有人联系方式,就是怕正面对上易慎,面对这人,再有底气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知道……但我没什么可说的!”
“项目我不干了!就是不想跟着你干了。”
张家铭看着藏在他身后的女孩,带着怨气来了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愣住的是沈爰,她回想到二哥说的那句“是张家铭主动找上我的”。
所以,是因为……
她的思绪不断发散,最终被男人握得越来越紧的手劲打断,沈爰缓缓抬眼,望着易慎利落的耳后,颌线。
心中突生复杂。
“应该?”易慎咬文嚼字,品味中弥漫着威胁,他紧握女孩的手臂,反问:“我该知道什么啊?”
“您指教指教呗。”
男性之间在接触里,会互相衡量互相比较,就像草原上甚至不需要战斗,只互相打量就能分出首领和随从的兽群。
专业上他比不过,永远被对方的光芒压在下面,老师看不见,同学也一样。这几年他已经忍得够麻木了。
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孩,即使易慎是横刀进来的,是插足者,但他一出现在她身边,张家铭就知道自己了无胜算。
“要不
是你,这个女孩应该是我的!”这句话在张家铭嘴边冒着,却始终说不出口,把脸憋得又青又白。
凭什么,你易慎什么都要!
“你说什么都没用,早就看你不顺眼,我不会继续做了。”张家铭还是想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八人组的量你就找了三个人,加大每个人的工作量,不就是为了少分奖金?你以为我看不明白?”
“累死累活给你当狗似的,谁稀罕你那俩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