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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沈爰松了口气的是,易慎中途出去了,直到拍卖会结束都没回来。
之后是自由交易的阶段,她带着几款成品和手里可出的原石,和宴会上的客户们交流,推销。
正和客户交谈甚欢,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吵闹起来,沈爰道了声歉,低头看自己二哥轰炸过来的消息。
看清内容,她有瞬间的乱,还没等收拾东西躲人,那人已经到了现场。
“沈爰——”还不管不顾地直呼她大名。
这盛德的公子哥,竟追到现场来见她了。
本就被人盯着呢,这次又要给人徒增谈资了。
郑文柏今天的领带还和易慎的那款撞了,一样的东西,有人却无法驾驭。
看见他的领带,沈爰顿时想到还在现场某处的易慎。
心头一耸,也不知怎的就想逃。
她迅速收拾起自己的
珠宝盒,转身往一侧走廊溜。
见心仪的女孩对自己视若无睹,郑文柏直接追上去,拉住沈爰的胳膊:“爰爰。”
沈爰吓了一下,瞪他,回头斥他的失礼:“松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郑文柏赶紧松手,挠头尴尬:“我,不好意思,我就是怕你跑了。”
其实郑文柏无论是人还是家世,拉出来都甩了很多男人几条街了,人长得清俊,私生活算干净,性格开朗,家底也殷实,配沈家也只是稍差一级。
重点是,郑文柏大学就追过沈爰,对她是痴心多年。
但是不管怎么样,郑文柏都入不了她的眼。
沈爰心知肚明。
仅仅是怪她在少女悸动的年岁,遇到了太惊艳的人。
她紧紧抠着珠宝盒,有些为难:“我不是答应了,过两天会见你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听说你在这儿啊,路过,能今天见,干嘛要等过几天。”郑文柏对她百般耐心,嬉皮笑脸的,“你说对不。”
“你都没有经过我同意。”
“这不是刚好的事吗?你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唐突了,我下次注意。”
不少参会的人悄悄看过来。
易慎还在这里,他的目光或许也会从某个方向打过来……看见她和别人拉扯。
想到这儿,她的心压得更深。
在公共场合,沈爰想留给彼此一些脸面,但好像很难说清,“你还不懂我意思吗?”
郑文柏看见她眼里有水光,一下子慌了,嗫喏好几
句说不出话。
悄然换了口气,沈爰摇头,很明确地告诉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等我再联络你。”
她转身的动作太仓促,一个磕碰,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酒杯。
“哗——”
酒杯倒下的清脆声响起。
澄黄色的液体染到袖子上,蔓延成狼狈,摧毁了某种岌岌可危的体面。
“没事吧?”身后男人关心道。
而沈爰定在原地,没有回应,也没有处理袖子上的脏污。
她的目光呆滞而笔直——盯着小圆桌的边角,不知何时被放上的手帕。
黑白纹的BURBERRY丝巾,看上去并不新,有反复清洗的痕迹。
六年前初遇,她给易慎绑伤口的那块手帕……好像跟它一模一样。
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