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个。钟云从一点也不意外,他闭了闭眼:“阁下这是在跟我约法三章啊。”
≈ap;前是约法三章。”苏闲微笑道,“但之后根据你的表现,也许还会增加。”
钟云从撇了撇嘴:“知道了……对了,我有点饿了,你这里有没有吃的?”
≈ap;在张既白那里没吃?”
≈ap;说既然要来你这儿了,就别在他那里蹭饭了。”
苏闲扶额:这张既白,把个大包袱甩给他就算了,连顿饭都吝啬。
≈ap;好吧。”他指了指厨房,“里头有个冰箱,里面有些食材,你看看会做什么。”
钟云从差点石化,他、他不会做饭啊!
他同苏闲对视片刻,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钟云从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指着大门对他说:“请出去。”想了想,还是乖乖地走进了厨房。
但五分钟后,苏闲就改变主意了——在厨房传出一声惊天巨响之后,他第一时间往那里跑去,正好和面部被熏成锅底的钟云从撞上了,后者无比惊恐地指着一团乌烟瘴气的厨房:“爆、爆炸了!!!”
苏闲按捺着自己的怒火:“我听到了。你到底干了什么?”
≈ap;我什么也没干啊。”肇事者分外无辜,“我就是把两个鸡蛋扔进了锅里,过了五分钟就变成这样了。”
苏闲怒极反笑:“直接扔进去,没放水也没倒油?”
钟云从凝固在原地:≈gt;
苏闲看他的反应就什么都知道,只是这会儿也没空跟他扯皮,先把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了才是要务。
早饭没吃上,反而赔上厨房,苏闲感到很心累,他疲惫地坐在沙上,盯着钟云从的目光却是分外的冷厉:“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钟先生我必须警告你,要是你再这样搞,我只能请你离开了。”
钟云从是真冤枉,他爹算是个土豪,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一直是吃香的喝辣的,从来都是别人做好饭端上桌,别说怎么煮鸡蛋,他连鸡蛋和鸭蛋都分不清。
≈ap;真不是故意的。”他真心诚意地解释道,“我从来没进过厨房。”
苏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看来我还怠慢你这位大少爷了。”
钟云从尴尬地扭转话题:“那什么,你等我练练,不是我自夸,我爹从小就夸我聪明,做饭嘛,学个几回,不在话下……”
≈ap;你练几回,这座楼都要夷为平地了吧?”苏闲冷冰冰地打断他,“早饭没有了,你就饿着肚子吧。”
钟云从还想抗议来着,他却径直进了自己房间,严严实实地关上了门。
钟云从愣在那里:“都同在屋檐下了,居然还不告诉我名字啊?”
接下来的两天,钟云从在这里待的非常难受,这家伙的作息很奇怪,昼伏夜出,白天几乎都在房间里睡觉,还不准他出一丁点儿声响;晚上吃过晚餐就出门了,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才会回来。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职业,钟云从肯定以为他是个做贼的。
好吧,他休息和工作的时间也就算了,问题是,在他们有限的面对面接触的时间里,他几乎也不怎么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菜谱交给了钟云从——这是两天内他们唯一的直接交流。
钟云从生性活泼外向,人生一大乐趣就是同人说话,结果这家伙像是非常讨厌他,卯足了劲就是不想跟他多说。更可恶的是,不跟他说话就算了,还不让他出门。
钟云从快被闷死了。而这还是其次,他是有事情要做的。
≈ap;第三天的晚餐结束之后,苏治安官扣好外套上的铜扣,看样子是马上要出门的,钟云从却开口叫住了他,对方略略回头:“有事?”
≈ap;要出门?”钟云从问,他颌:≈gt;
钟云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能不能带上我?”
他的面上出现了一点不耐的神色:“等这周的周末,我轮休,到时候带你出去散半小时步。”
我这是比犯人还惨啊。钟云从心想,坐牢的还每天有放风的时间呢。
不过他此刻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个:“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
苏闲的耐心彻底没有了:“别胡闹,吃饱了没事的话就早点睡。”
他说着拿起帽子就要转身,钟云从向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口:“谁说我没事的?我有事!”
苏闲侧过身,一双灰蓝色的瞳仁不带丝毫温度,语气很是容忍:“那明天好了。明天早餐结束之后,我们出去走走。”
这是在哄小孩吗?钟云从无奈极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他黯淡无神的右眼所吸引,凝视片刻之后,他脱口而出:“你的右眼……怎么了?”
苏闲目光一闪,最后一点伪装也消失了,他拂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开口:“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