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沉思着,一个过期的承诺,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为什么还执着这一天结婚呢,尤其是朱悠,她当年一声不响走了四年,林峰一声不吭的等了四年,这次回来就直接一张喜帖寄到林峰的手上。
这样一比较,6佳佳似乎比她良善多了。可是对于朱悠执着于当初的约定,他又琢磨不清楚,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执着,是爱?还是不爱?或者是太爱?
杜维说:“朱悠也真是的,要不就永远消失下去。”
“她如果永远消失下去,说不定大峰就一直等下去,其实也好,长痛不如短痛。”顾源觉得这个感觉他深有体会。
杜维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那也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直接在网上约个新娘吧!还不知道是不是骗子呢。”
非要那一天,非要那个酒店,这么急着结婚,他查了下,十月十四号,很稀疏平常的一天。
“大峰有什么好骗的,距离婚礼还有十天,要不就明天吧,咱们一起去试伴郎服。”蒋勋用肩膀摇了一下顾源。
“我时间ok啊!”顾源桌子下踢了一下杜维,“你呢?”
“我又不是伴郎!”
“到时候大峰肯定要试新郎服,都在热闹,反正新娘肯定不在,多清冷啊。”
“那ok啊!回头我再叫上鱼枭。”鱼枭是狼窝嘿嘿群的鱼的记忆,是一名室内设计师,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也是他们狼窝嘿嘿群已婚男人之一。
蒋勋拿出手机,“那明天中午十一点,试完衣服我们正好聚聚,我给大峰个微信通知一下他。”说完他两只手飞快的敲着手机屏幕上的键盘。
杜维:“阿源,前天大峰没跟你说什么吗?他和朱悠到底怎么了,当年的误会他没有解释吗?”
两天前,林峰突然在狼窝嘿嘿群里说朱悠回来了,楼下一片欢歌笑语,载歌载舞,接着他又冒出一句,她和别人好了,十月十四号在蓝月酒店办婚礼,然后楼下静默了。
然后各种悲痛欲绝安慰,安抚,他又冷不丁的一句,我也订了那一天在蓝月办婚礼,你们记得要把时间排开,参加我的婚礼,然后楼下彻彻底底静默了。
这骤然顺变的局势,冷的一颤,懵了半天都来不及反应,不知是该先安慰,还是先祝贺!最重要的是新娘是谁?却没有一个人敢问。
甚至在猜是不是冷笑话的新模式开启方式时,狼窝嘿嘿群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拿着手机手指僵硬着,一个字也打不出,静默的时间也许太久,大峰群里说了一句,阿源,喝一杯!
所以那天到底大峰说了什么,杜维看着他,蒋勋也看着他。
顾源一声长叹,“解释!解释什么啊,如果你等了四年的人一回来就递给你一张喜帖,你就会知道什么狗屁误会,都是苍白的。”
一个误会用一张喜帖终结,可以是一个喜剧,也可以是一个悲剧,主要看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是不是刻在心上的那个人,“哎!他就是取取经,说说那些被初恋甩的日子里,如何活下来的方法。”
他当时也是哭笑不得,不能因为他被初恋狠狠的甩,就觉得他是有经验的人,初恋!每个人从活到死就那么一次。
他的经验很一般!一般到不值一提,所以请不要把他的伤口又扒拉开往上面撒盐了,很无聊,很幼稚的好不好!
其实他当时回去想时,被6佳佳甩的那天夜里,副总收留,第二天,副总给他放假,晚上又是开解又是接他回家,第三天,给他厚厚的文件,占领他大脑剩余空间,第四天,厚厚的文件,第五天,厚厚的文件。
然后,被初恋甩的那些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他还没来得反应,伤口就这么结痂了!毕竟他也不想成为双失人群,潦倒的去过失恋又失业的生活。
和大峰不醉不归那夜,正好是副总出差三个小时候后,他觉得改革开放,农民翻身当家作主的时代到来,可是他一边揭开自己的伤疤安慰大峰,一边觉得副总这个人似乎还不错,在他最难熬的时候,竟然是副总陪着他过的。
蒋勋问:“新娘是谁?”
“不认识?”顾源耸耸肩头,他真不认识,好像是姓白。
“那他怎么联系上的?”杜维接着问,他们只知道是网上约的,可那是新娘,新娘,一辈子的事。
素未蒙面的两个人,说结婚就结婚,几乎还不认识呢!大峰这么草率就算了,居然网线的某一头有个人陪他一起草率,要么是千里姻缘一根网线牵,要么就是骗子。
“朱悠递给他一张喜帖,他看见上面的时间和地址,一冲动就上网了个帖子,非常荒诞的帖子,没想到真有人主动搭理他,他们就在网上草草谈好婚前条约,达成协议,就这样。”
蒋勋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那帖子有多荒诞!”
顾源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酝酿了一番情绪,感觉吊足了他们的好奇心,才不急不慢的说道:“本人,男,三十二岁,狮子座,将于本月十四号在上海蓝月酒店办婚礼,一切都准备就绪,喜帖制作完毕,就差新娘的一个名字,现急聘新娘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