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么?”谢南烟苦涩地笑了笑。
云舟也学着谢南烟方才的动作,蹭了蹭她的额角,笃定地道:“会的。”
谢南烟摇头,黯然道:“你也瞧见了,她见了我就逃,我却不知她为何要逃?”
“那更要找出来问个清清楚楚!”云舟坚定地道,“我想……一定别有内情。”
“别有内情么?”谢南烟浅浅一笑,“阿舟今夜这脑瓜子似是开窍了。”
云舟舒眉轻笑,柔声道:“夜深了,烟烟,睡觉吧。”
“没有想问的了?”谢南烟以为她还有一个问题没问。
云舟摇头。
其实是还不到时候问。
谢南烟也没有再多言,她枕在云舟的颈窝之中,汲取着云舟身上散的暖意,心道:“阿舟,不知为何,我是真的越看你越顺眼了。”
云舟久久不能合眼,心绪复杂。
娘亲是那样的身份,便注定不会有善终。她虽在渔村长大,却也知道宫廷复杂,最是吃人不吐骨头。
如今想来,纵火烧小渔村之人,必不是寻常人。
她已经是局中人,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云舟悄悄低头,静静地看着谢南烟。
秋闱将近。
一切的真相只有她考中了,才有机会去探寻。而烟烟的家人,也只有她当了官,才能真正帮上烟烟寻到家人。
她与她,心里都有一个问号。
云舟忽地觉,她与谢南烟其实很像。
谢南烟觉察到了云舟的目光,“还不睡?”
“睡了睡了。”
云舟急应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眸。
谢南烟隐隐觉得云舟有些不一样了,可偏偏哪里不一样,谢南烟又说不上来。
时至今日,谢南烟待云舟已是不同,自不会再用最初的那些手段,逼云舟把心里藏的话一句一句地说出来。
反正云舟就在身边,谢南烟相信总有一日能等到云舟问出今日没问的那个问题。
天蒙蒙亮了起来。
云舟几乎一夜无眠,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
谢南烟双眸紧闭,似还未醒,可手指紧紧抓住云舟的内裳衣袖,似是怕她半夜偷偷溜回坐榻似的。
不由自主地,云舟哑然笑笑。
谢南烟眉心轻轻一蹙,睁开了眼,“阿舟?你今日起得早啊。”
云舟笑道:“早起温书,不能再浪费光阴了。”说着,她将内裳衣袖抽了出来,爬下了床。
谢南烟翻身怔怔地看着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