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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呼吸渐渐,渐渐放得很轻很轻。
“怎么了?”林清樾敏锐地停了手,怕这小祖宗带伤硬撑。
梁映抱着?书箱退开半步。
“你的头发?扫到了,有些痒。”
林清樾偏过头,拢了拢自?己的散发?。
这几日仗着?梁映看不?见,早上林清樾便松懈了些,没?再起?得更早“梳妆打扮”。
这倒提醒了她,这样的好日子怕是没?几天了。
“你的眼睛,医师说还需几日?”
梁映轻咳了一声,“看血瘀散开的情况,一两日,两三日说不?准。”
虽然舍不?得多睡一会儿的日子。
林清樾转身将药和裹帘取来,但眼前少年不?能自?理的时日,她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坐下吧,给你脚腕上药。等我洗漱完,再一起?去玄英斋。”
梁映迟疑了一会儿,半响才在林樾的床榻边坐下。
林樾的床榻和他的不?同,上面铺了细棉垫褥,软和厚实,离得很近后,浅淡的冷香便会明显一些。通常这气息伴着?熏过的檀香,便会成为林清樾身上温雅矜贵的一部分。
但现在,林樾还不?曾扮上那个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模样。
透过眼前只蒙了两层的裹帘,梁映隐约可?以看清一个清瘦的人影半蹲在他的身前。未来得及束起?的长?发?顺着?一侧从垂落在胸前,眉眼宁静而专注,就算他说过他不?知疼,替他上药的手法也依旧轻缓。
这时的林樾不?会记仇似的叫他梁兄。
很温柔,也很……触手可?及。
梁映觉得自?己假装还未复明的决定果然很正确。
而且他也不?算完全的骗,眼睛是醒来时后发?现能看到一点光,到现在也不?过是能朦胧地视物,看得久了还会有些刺痛,若要好周全确实要到明日……
林清樾很快就上完药,留梁映坐着?,自?己转身去打水洗漱。
舍房外陆陆续续有学子出门的脚步声,而梁映他们的舍房门口?也响起?了敲门声。
“走啦,斋长?。”是瞿正阳。
林清樾不?认路,之前让梁映带着?还好,梁映受伤之后,林清樾为了不?耽误时间,拜托了瞿正阳每日一道去斋堂,昨日也是如此。
林清樾背着?书箱,扶着?梁映从舍房里走了出来。
瞿正阳睁大了眼睛,“梁兄,你这也太勤勉了些吧,我是山长?,高低得把你学册上那两笔都去了。”
“我本?就底子差,不?该继续磋磨了。”
林清樾扭头看了眼梁映,越看越陌生。
只感?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但退一万步来说,有鬼也行?。
要是能早点来多好,她得省多少事啊。
“我看斋长?这手也不?方便扶你,不?若让我背着?吧,免得路上颠簸。”瞿正阳试着?从林清樾手中将梁映的手臂接过来,可?不?料梁映的手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般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