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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待林清樾说话,旁边的瞿正阳先一步抢了过去,握在手中打量。
这细细一条的丝绦在瞿正阳大掌中更?显得小巧精致。
“哎呀,祝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样一比,我?们成什么人了?”
旁边空着手的玄英斋中人赞同地点头,看?到?祝虞这才意识到?什么,突然涨红的脸,他?们又忍不住软下心,纷纷找补道。
“但?话说回来,这丝绦真是精美,坊市上我都不曾见过。”
“是啊,特别是这天水碧的颜色,选得好,特别衬斋长,一看?就知道祝兄挑的时候煞费苦心了。”
玄英斋中都?是一般出身的少?年,比起去在意这丝绦与林清樾腰间那一串凝脂白玉作的玉佩玉珏是否相配,他?们更?能?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用心。
林清樾从瞿正阳手中拿回丝绦,妥善地收好放到?书箱之中,对祝虞真挚道。
“阿虞送得甚好,明日我?就有?新丝绦用了。”
嗓音落下,祝虞面上亮起两分。
处于阴暗角落处偷偷观望的目光却阴沉了两分。
“祝虞。”
刚把仔细编就了一个晚上丝绦的祝虞,心中刚觉欣喜,忽然膳堂门口,青阳斋的学录边喊着祝虞的名字,边四?处从人群中寻找祝虞的脸。
“学录,有?何事?”
祝虞见学录似面色焦急,忙站起向学录方向微微躬身。
“是你家人来寻。”学录说着看?了看?喧闹的膳堂,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冲祝虞招了招手,示意他?尽快跟着出来。
青阳斋的学录向来温声慢语,难得如此,是以祝虞也不敢耽误,放下碗筷匆匆离了膳堂。
“学录不妨有?话直说。”
学录走?得很快,祝虞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实在莫名。
学录看?了一眼祝虞,面露不忍道。
“山门外,是你阿兄来寻。说是……说是你父亲病重不久于人世了,想与你交代?些事。”
他?父亲……病重?
不久于人世?
祝虞刚刚还不解的神情,一旦联想到?他?那大哥,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耳边是学录安慰的话语,但?祝虞全无心情听进去。
就这般两人一直走?到?山门。
祝虞远远就瞧见一个短打布衣二十来岁的青年嘴中叼了根野草,正蹲在山门旁百无聊赖地碾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