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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得寸进尺。
林清樾微微敛眸,刚要说什么,关道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过来,附耳道。
“斋长?,我?这琴艺虽凑合,可是我?通晓的那些曲调实在上不?了台面,硬要去比,恐怕要惹元瞻直接给?咱们斋学册上每人记上一笔。要不?……还是您上吧?”
林清樾扭头,从关道宁的身后看到了一众学子担心的眸光,稍顷,她颔首轻道。
“……好,我?知道了。”
“噢?又要比了?”元瞻看林清樾动手调整琴身,那垂眸时清正之态,倒让他想起一位故人。“那便?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吧?”
先演奏的是朱明斋的袁二郎。
他的技艺确实有几分天赋,一曲之中高水流水之状真的豁然眼?前。
教授此曲的琴师更是与袁二郎说过演奏此曲的小捷径,那便?是宁可放弃花哨的手法和音准,也要将这曲中之意尽数表达。
而?这,也正是对准了元瞻的喜好。
上堂课后,袁二郎便?发现元瞻弹琴并不?注重刻板的曲谱,而?是随心而?发,这份洒脱飘逸才是成功之必然。
袁二郎一曲结束,果然看到了元瞻认同的眸光。
接下来就是林樾。
只是曲中才刚过了三分之一,冯晏便?有些憋不?住畅快地打起了折扇。
林樾果然没有张扬,选择了用最规矩的手法弹奏。初听和袁二郎差别不?大,但一看内行人的元瞻表情便?知,这不?是他想要的琴声。
冯晏还当?林樾有多不?屈的骨气。
面对权势,还不?照样要向他俯首。
两?者演奏完毕,元瞻微微拧着眉头看着缓缓收回手掌,安静跽坐的少年。
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琴音。
“你这曲《水云间》虽完美无缺,可空剩技巧,琴声无趣至极。还不?如朱明斋,虽有不?及,但志在高远。”
“艺长?便?由?你来当?吧。”
被元瞻指明的袁二郎喜不?自胜,连忙谢过。
竟然输了。
玄英斋大多学子不?懂元瞻说得什么琴声无趣,在他们听来明明斋长?手下传出的琴音也足够恢弘震撼,怎么可能比不?过朱明斋。
下了课,眼?见朱明斋小人得志,竟和学录申请,要将林中四十床琴尽数搬回他们的朱明斋中,玄英斋终是忍无可忍。
“定是你们耍了花招,我?们斋长?的琴艺哪里输了你们!”
“怎么,输不?起便?要血口喷人了?”冯晏嬉笑?着扇着折扇,睥睨着玄英斋无知的面孔。
“你们真当?林樾是什么神人?”
“不?过是没有父母教养,养在穷乡僻壤的棺材子。在京都,林家甚至都不?愿提及。你们这样上杆子巴结,他身上除了那点林家愧疚给?的钱财,什么都给?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