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付以为司忱还会死缠烂打地留下,可整整三天,她都没再见过他。
松口气之余,心口仍旧避免不了有丝失落。
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出神间,陈医生已经带着护士徐莉来给她做检查。
俞清付尝试着下床,却始终挪不动双腿。
“陈医生,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吗?其他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闻言,陈医生拿着笔的手一顿,和徐莉对视了眼后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你腿骨受损,短时间内的确不能行走,别太担心,只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好的。”
听到他这么说,俞清付心里的不安才消减了几分。
见她松了口气的模样,陈医生和徐莉心生不忍。
因为司忱和邵云谦的嘱咐,他们没办法告诉俞清付她的真正病情,害怕她再受打击……
在徐莉的帮助下,俞清付坐上轮椅被推去做检查。
难得的暖阳照着宁静的街道。
一辆景肯缓缓停在别墅前,唐辉下了车后拉开后车门,铁青着脸的池父下了车。
“董事长,池总他……”
唐辉话还没说完,池父抬手打断。
得知司忱这几天不仅没去医院陪着俞清付,连公司的事也撒手不管,他满肚子的火。
没有理会唐辉的欲言又止,他大步迈进别墅。
推开没有闭合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池父愣住,顺着滚落到楼梯口的酒瓶望去。
只见司忱只穿着衬衫和西裤,赤脚坐在地板上,身边都是被喝空和没开的酒瓶。
他靠着沙发,黑发凌乱,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看着桌上俞清付的照片。
下眼睑乌青,原本光滑的下巴已经长出了胡须,整个人颓丧的像路边的流浪汉。
池父脸一沉:“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震怒的斥责并没有让司忱清醒。
他缓慢抬头看了池父一眼,而后拿起没喝完的白兰地,仰头灌了一大口。
池父皱起眉,上前正要痛骂一番,却听司忱开口:“爸……”
久违的称呼让池父愣住。
看着面前醉醺醺,两眼通红的的司忱,恍惚看到自己失去妻子时的模样。
“俞清付把我赶走了,她,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辈子,都不原谅……”
司忱眼神无措,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孩子。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合眼。
只要闭上眼,俞清付绝望、冷漠的眼神就会在脑子里交错,那一句句无法反驳的控诉也像魔咒在耳边回荡。
恐慌、懊悔、心疼和无助都像刀子,生生插在心脏。
“爸……”司忱抓住池父的裤腿,“你帮帮我,帮我……去找俞清付……我爱她,我错了,我错了……”
池父蹲下身,眼底的怒火化成悲哀:“她不该原谅你,你也不值得原谅。”
听到这话,司忱眸光一滞,手缓缓垂落。
是啊,????不值得原谅。
一个把最爱自己的女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害的自己亲生孩子不能降生,又间接导致妻子唯一的亲人离世的人,怎么去原谅……
下一秒,司忱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烈火般的灼烧感从喉咙一路延伸,剧烈的疼痛在五脏六腑中炸开。
没等池父阻止,他猛地吐出口鲜血。
“砰!”
随着酒瓶落地,刺眼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宴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