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自沈霁腿伤以后,连着好几日都不曾出门,老老实实在缈云坞里养伤。
除了陛下经常看望,中途班玉雅来看过两次,皇后看望一次,太后身边的梅英姑姑来过一次,其余人并未踏足,也算落得清净。
这几日里,沈霁的腿伤逐渐好转,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也不再出血了,但许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她闲着没事,愈的爱睡觉起来。
将至正午,前去尚食局取饭食的宫人都快要回来了,沈霁才堪堪睁开眼睛。
霜惢和筠雪侍奉着她起身,笑着说:“小主这一伤愈爱睡懒觉了,这几天日日都要日上三竿才起。御前的人可是早早来报了,说陛下等会儿要来缈云坞用午膳,小主可不能再贪睡了。”
沈霁打个呵欠,掩面懒懒的笑:“一没心事就睡得格外沉格外香些,也是我存心想偷懒。”
“不必太费心思,挽个温婉简单的式就好。”
门外去取膳食的宫女回来,将餐桌摆的满满当当,霜惢扶着沈霁起身一瘸一拐地坐到软塌上,一身杏粉绣水仙锦缎宫裙,款式简单却光泽很好,看起来格外多几分温润宜家。
今日外头阳光很好,虽是初秋的天气,正午时分却也不算冷,雕花窗子支起半扇,日光暖暖的晒进来,清凉而惬意。
没坐一会儿,外面唱礼道陛下来了,沈霁不曾让人扶她,自己撑着身子从软塌上起来,颤巍巍地站到门前去迎人。
门前走出佳人身影,秦渊一见她走出来迎接自己,当下便皱了眉头,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朕说了准你不起身行礼,再伤着腿如何是好。”
沈霁顺势勾住陛下脖子,偎在他耳边轻声咬:“就是要陛下心疼才好。”
“胡闹。”
秦渊将她放在圆凳上,声线冷冽,动作却亲昵,抬手作势要刮她鼻梁,可落劲却轻,只轻轻点了她小巧鼻尖:“偏你会撒娇。”
沈霁垂眸娇羞的浅笑,同陛下两人一起坐在圆桌前:“今日陛下要来,尚食局可是废了心思呢,瞧瞧,这样多的大菜。”
她出身江南灵州,从小吃食就偏清淡,尚食局的人知道她得宠,所以饮食上也格外注意,每日多送来的都是清淡可口的精致小食,甚少送来色泽鲜亮,味道咸鲜的菜肴。
唯有陛下每次来缈云坞用膳时,桌面上的膳食会格外的注重搭配和色香味,一应都是根据陛下的口味来换。
沈霁饭量本就不大,从前和陛下一道用膳不论是否合胃口也总是用的很香,可今日也不知是睡久了还是没胃口,一瞧见桌面上的荤菜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不适,一口也吃不下。
她拿出锦帕掩住口鼻,不愿意让自己的异样被陛下觉,可陛下一贯眼尖,当即就现了她不对劲:“今日是怎么了?”
他瞧一眼缈云坞的宫女:“你家小主今日是吃错东西还是着了凉,可看过太医了?”
霜惢和筠雪闻言一惊,立刻低头跪下说:“陛下恕罪,奴婢们只以为是小主贪睡,未曾多心,不曾想小主会食不下咽,奴婢们照顾小主不利,还请陛下惩罚!”
沈霁忙柔声说:“陛下息怒,妾身并无不适,只是今日格外贪睡些,胃口不好罢了,不干她们的事。”
“筠雪和霜惢侍奉妾身十分尽心,并非是怠慢。”
既有沈霁求情,秦渊也不会为难她的婢女,他摆摆手,霜惢和筠雪如释重负的颔起身,急忙退到一边侍奉。
他缓声道:“秋来天气变化无常,有所不适也是常见,总要让太医来瞧瞧才是。”
“张浦,去太医署叫太医来。”
沈霁柔柔说声多谢陛下关心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什么。
她近日着实是贪睡了些,又闻不得荤腥,实在是很像从前母亲怀弟弟时的孕象。
难道她不是贪睡,是……有孕了吗?
一想到自己的腹中极有可能已经孕育了生命,沈霁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复杂,仍有些不敢置信。
从前总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她不敢想,自己竟然可能要为人母亲了。
张浦带着太医进到缈云坞,躬身向陛下和沈霁行礼,掏出了药箱里的诊巾。
细细探过脉象后,太医的面色由沉稳到欣喜,忙收了诊巾笑道:“恭喜陛下,恭喜小主!小主这是喜脉,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
他躬身说着:“只是小主前几日在重阳夜宴受惊,稍稍动了几分胎气,待微臣开个方子稳固胎气,也就无虞了。”
沈霁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尘埃落地,一双眸也渐渐地亮起来,抚着腹部的动作越小心,生怕一碰,眼前的一切都会像梦境一般碎掉。
“你说玉常在有了身孕,可是千真万确?”
秦渊不曾想到今日会听到她有孕的消息,不可置信地盯着太医的眼睛再次确认了一番。
待听到肯定的答复,他眼中顿时温柔了几分,但转瞬又皱起眉头:“就你平素爱撒娇装嗔,总哄着朕说身子无恙,如今连自己有孕了也懵然不知。”
“今日若非朕有心多事,你还要几时才知道肚子里怀了朕的孩子?”
说罢,他又不放心,细心吩咐着:“去给你家小主换把舒服的椅子,垫上软枕,不许她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1t;)
&1t;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