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扑了过来,压在他们身上。
而徐勇义朝着韩甜和二娃扑了过去,把俩娃也压到了身下。
不过转眼间,陈玉凤也慌得蹲下了身子,这时韩还在嘶心裂肺的吼:“趴下,凤儿,有炸弹,快趴下!”
陈玉凤哭着,也慢腾腾的伸展,跟顾年一样,作青蛙状,趴到了地上。
……
顾年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不想为国奉献,曾经,他奉献的还不够多吗,他是怕自己要死的憋屈,死于马尚北那种本国的孬种,窝囊废之手。
而且就像韩所说的,既能活着,又为什么要死?
他在越国不也是为了活下去才女装的吗?
顾年一直呆在米国的,还曾上过战场,于各种武器太过熟悉。
而据他所摸,这个塑胶材质的娃娃里,有一枚小小的蝴蝶雷,它因为小巧,简便,曾在越战中被米国大兵广泛使用,杀伤最多的就是贫民,还是贫民家的孩子,因为孩子看它生的小巧可爱,总会去误触它。
如果蝴蝶分三六九等,那蝴蝶雷就是地狱来的恶魔。
它曾经夺走了不知多少孩子天真无辜的性命。
在顾年捏到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触动保险了。
他当然恨黎宪刚,还后悔于自己曾经的判断,拿对方当朋友。
但现在已经晚了,在他捏到的那一刻就扣动了保险,它就要爆了。
此时要跑当然来不及,所以他只能快扑倒,把它压在身上,以期减免更大的伤亡。埋着头,顾年心想,可不可笑,最怕死的人,却要死的最早!
……
时间一分一秒,可本该就在此刻的爆炸并没有如期生。
幸好此时车间忙,没人在外面。
要不然,看到办公室里人们七躺八横,绝对得给吓坏。
顾年趴了会儿,现东西没爆,示意韩和徐勇义把娃们赶出去,他依旧趴在地上,伸手一掰,掰开了小玩偶的脑袋,里面应声落下来个东西,红色,乍看,是蝴蝶雷。
这时只有韩站在门口,徐勇义离得更远,办公室里只有顾年一人。
一旦它真是蝴蝶雷,它引爆,炸死的只会是他。
这是他们作为军人,在危机时刻对于责任的最严密的划分。
他死,在这场危机中,伤亡的代价会最小。
可他仔细一摸,并不是,它是木头雕成的一只小蝴蝶。
顾年站了起来,把东西扔在茶几上,气的咬牙切齿:“黎宪刚,他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