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混战。
“……”谁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佩佩!人,你看完了吗?”算了,管他是整什么幺蛾子,远离是非之地,总是没错的。
“嗯?”程珊佩一脸懵逼,仿佛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周那谁,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我们就走吧,等会儿还要晚自习呢。”
我们学校场地很大,从体育运动区走路回高三教学楼,按我散步的度,几乎要走半个小时。
“哦……”程珊佩晕晕乎乎地跟着我走,有些不敢置信,“这就完了?你不去找他算账?都流鼻血了耶?”
“这就是个意外,要怎么算账?”
真接受他的道歉,明天和他一起出去吃饭?还是让他赔钱?然后一来二去,越纠缠越深?他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八百个心眼子,我玩的过?
神烦!
不想牵扯!
说实话,鼻子被篮球砸,也就那一阵子难受,与我双手双脚的冻疮相比,真得是小儿科。
我这双手,十根手指头,除了大拇指,根根都肿成了胡萝卜,不仅拿笔时,手指僵硬,无名指还肿得骨头都变形了。
不痒的时候,也就是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但痒起来时,那是恨不得将双手都剁掉!可又不能真剁,就只能咬着牙,疯了般使劲地抓挠。
更让我生不如死的是哪怕我挠出血了,却还是止不住痒!
痒到了骨血里!
这时的我,就会被这奇痒折磨成自虐狂!
拿着圆规,狠狠地把冻疮红肿的地方,通通扎出血,那一个个趴在手背和手指上的血洞,像是被水蛭吸完鲜血后的伤口。
就像个神经病!
用钻心的痛感,取代令人狂的痒感!
每当痒意止住,我便会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寒冷的冬天能够赶快过去,热切地希望能逃离现在的癫狂状态,扼杀那个病态的自己。
可,祈祷无用!
寒冬依旧在,暖春还未来!
晚上睡觉之时,双手投降状,握住冰冷的铁床架子,会很舒服,但我会冷得睡不着觉。
一旦放入被窝里,随着温度的升高,那种奇痒,简直就是要我的命!
这时的我更疯!
可没有圆规制造钻心的痛来替代这股痒意。
痒急眼了,我就会不管不顾,把手指塞进嘴里,像啃鸡爪般撕咬起来!恨不得生吞得了!
有一次,不小心惊醒了程珊佩,她使劲地将我抱进怀里,双手不停地轻轻揉搓我的冻疮,揉到热。
很舒服,竟然奇迹般地不痒了。
可一旦停止揉搓,不过一会儿,又会奇痒无比起来。
让我无比暴躁!
而程珊佩总是会一边打瞌睡,一边一遍又一遍地给我揉搓,直到我睡着为止。
每次在她怀里醒来,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温暖的怀抱!
可我不敢把这想法告诉她,怕被她恼羞成怒地拧着耳朵。
怒吼一声:滚吧!谁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