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沾满了阳光,老梅桩枯木逢春抽出了新芽,画出一幅岁月静好,春的气息,点化了尘埃里的片片新叶,悄悄地,浓深绿水青山的馥郁,静静地着色了小人物那些平凡的日子。
可能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亦或者是氛围刚刚好。
我自然而然地扮演了她“哥哥”的角色。
十分自然随意地投喂她,不动声色地照顾她的日常生活,替她搬椅子,提热水。
我们的关系很好。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也曾想要进一步,可每次对上她那双懵懂疑惑的眼睛,我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难受死了!
有一次,我刚给她送了些零食,还未走远,就有一个女同学凑上去问:“金金,他怎么老是送东西给你吃呢?你们是在交往吗?”
“诶?”
她惊讶极了。
“我哥照顾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日行一善,而我刚好穷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世界上穷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单单吃饱了撑着对你好?”
“因为缘分?我的名字和他的那么像,上天注定我们会是兄妹?”
哎……
她又在用卖萌的声音装傻充愣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若无回响,必有一伤。
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爱你,其实你的感觉最清楚,而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最明白。
林弦曾为我鸣不平,单刀直入问她:“若是吴话向你告白,你会拒绝他吗?”
她认真地看了林弦许久,终是吐出了一个无比绝情的字:“会!”
林弦很不解。
“为什么?你凭什么看不上他?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哎,你不懂,就是因为他对我足够好,才让我起了贪心!”
“贪什么心?”
“恋人呐,稍不留意就会一拍两散,分手后,连陌生人都不如,而兄妹亲情是一辈子的……”
“呵!那你的确是太贪心了些!”林弦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讽刺,“可你就从没想过,太贪心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和他谈恋爱,有的是人会和他谈恋爱……”
“那也好过分手后,连给对方发一个节日祝福的资格来的好……”
“呵呵!”
林弦被生生气笑了。
“你就这么没出息?如此确定你们一定会分手?大姐,能不能别这么悲观啊?能不能浪漫一点呐?深信彼此一定会从校园到婚纱呢?”
许久,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是她一贯回避问题的作风,当她不想解释或狡辩的时候,那张嘴闭的比珍珠贝闭的还紧。
谁都别想撬开她的牙关。
她这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态度,气得林弦拂袖而去,马不停蹄地来找我疯狂吐槽,一个劲地劝我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我也只是笑而不语。
我很享受投喂她时,她露出的那调皮而满足的笑容:“谢谢哥。”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被拒绝的气恼也随即烟消云散,觉得这样也蛮不错的。
来日方长啊。
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把它捂暖的。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从没想过“宝物”可不只是遭我一人惦记着。
蒋云韬这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在素描本上画了无数张她的画像,还用圆珠笔在自己胳膊上画她的肖像,写着“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