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帮他们说话?”胡大爷有气无力的。
周福临摇头:“您可曾想过,大爷们有儿有女,必定是要顾虑到家人们的,您可以说在他们心里家人更重要,但这也是人之常情,等误会解开就好了。”
“哼。”
胡大爷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但依旧对老朋友们失望了,“你和小陶的事,趁早办了才好,分明是小陶追求的你,这又是上门治病,又是上门做饭的,这些人眼瞎了看不到吗?”
怎么就变成福临勾引小陶了。
周福临早就对此见怪不怪:“有些人最是喜欢将事情往坏了想,事情闹得越大,他们越高兴,不过是躲在阴暗角落的虫子罢了。”
他说的是传播流言的人。
陶青到胡家吃饭时,和周福临一块儿端菜。
她正夸对方贤惠,周福临比她先往前走几步,一只手支着门框,一只手端着盘子,两条长腿交织,靠在门板上。
“听说了吗?那个传言。”
他懒懒道:“陶大夫可真是有个好名声,我可是成了祸水妖精呢”
陶青揽住他的腰:“你也知道了?”
也难怪,毕竟连钱瑶都忍不住问这事的真假。其实他俩在一起是真,什么勾引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周福临扫她一眼。
他的凤眸细长,斜着眼看人别有一番风情:“是你先来缠着我的,我可不想背锅。”
“乖,别怕,我会处理。”陶青的手抚过他的。
周福临的头又柔顺又细滑,黑黑的,无论是将其束起来还是垂在腰间,都能将他的秀丽衬托得更为出众。
“别动我头,刚洗的。”周福临瞪她。
他对待陶青的态度已然同对待自家人一样,也许不够温柔,却足够亲近。
他端着盘子出去了,徒留陶青还在回味方才那一瞪。
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隐隐有着撒娇的意味了。
其实她和周福临都知晓,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无非就是金四儿。
金四儿倒也不是想毁了周福临,只是挑衅陶青罢了,她想告诉陶青,她能掌控他们在巷子里的生活。
都知道人言可畏,金四儿觉得陶青是个外来的人,根基不深,哪怕巷子里许多人都尊敬她,也抵不过流言蜚语,自古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金四儿这是不相信陶青最后会娶周福临,觉得陶青会知难而退,最后留下一个伤伤心心的周福临,也许这时就能心灰意冷的嫁给她?
陶青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人,早就猜透了金四儿的心思,对方的手段这般拙劣,她都懒得出手。
嗯,是得解除这误会,虽然陶青是打算带福临他们离开柳巷的,但这好歹也是他们住了许多年的地方,离开之前得让福临风风光光地走。
于是,隔日她就找人上门提亲了。
陶青从城东找了个自己认识的靠谱的媒公,拎着东西上了门,一路上媒公被众人围观。
实在是因为,这媒公在皇城都十分有名,接的都是贵人家之间的婚事,几乎不可能到他们这种小巷子里来。
有人问他:“这是到哪家提亲啊?不会是金家吧?”毕竟金家算是巷子里比较富有的人家了。
众人猜测着,一会儿说是家里小子长得最好看的那家,一会儿又说媒公其实是来看望亲戚的。
媒公听烦了,又记得陶青的吩咐,故意大声道:“嗐,还能是谁,不就是巷尾的周家么。哦,我忘了,周公子现在住在胡家。行了,你们也别拦着我,时候不早了,我还得上门提亲呢。”
众人揉了揉耳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是给周福临提亲的。
金家夫郎硬是不信,哼唧道:“是哪家向周家提亲啊?”
媒公上上下下打量金家夫郎,露出鄙夷的目光:“不是,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在这儿住的人呐,连这都不知道。”
他的嗓门很大:“就是陶大夫嘛,陶大夫一直在追求周公子。我看他们也挺登对的,等亲事一提,周家应了的话,人家陶大夫可是要带周公子他们走,到城东那边过好日子的。”
“不可能!”
率先跳出来的是金四儿,她脸色惨白,握着拳道:“陶青要娶他?不,就算她要提亲,周福林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他俩没戏!”
“金四儿出来干什么?”
大伙儿议论纷纷:“人家娶不娶的同她有什么关系?别是真的喜欢周福临吧。”
“金家夫郎,你女儿不是即将要和你老家的外甥定亲了么,这是又钻进其他男人的□□了?这周福临的事儿,她怎么那般上心,先前的那桩亲事做不做数了?”
金家夫郎有点慌,看着女儿那样,恨铁不成钢!
拽着她就往家走:“你给我回去,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爱看热闹。”他把金四儿的行为说成是爱看热闹。
又背着众人悄悄对她道:“家里惯了你那么多年,这回铁定是不能惯的。你给我乖乖听话,那寡夫有什么好,你未婚夫长得更好看,性子更温顺,最重要的还是个清白身。那陶青也就是贪一时鲜,你以为她会跟周福临天长地久?指不定没过两年,这寡夫就被赶回来了。”
金家夫郎还记着周福临克妻的事儿呢,陶青会不会死,与他无关,他不能让女儿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