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不就有动作了嘛。安插人手这么顺手,一点也不像初入朝堂的人。
别说安仲文不是那位的人,他李总管纵横大内几十年,早练就了一双慧眼。
这位安小侯爷啊,早就对那位忠心耿耿了。
不过这话,他不仅不能对皇帝说,还得帮着遮掩。
说了,他从此就被老皇帝厌弃,因为他间隙主子和小主子之间的祖孙情。等以后小主子上位了,他也就死路一条。
如果说,整个朝堂上下,谁对老皇帝的心思最了解,那非他莫属。
现在小主子就是皇帝眼中的白月光,要是谁敢说出一声不好来,皇帝得削了他的皮。
因此李总管不仅不能说,还得维护卫其轩在皇帝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毕竟啊,老皇帝是那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觉得是好的,那必定是最好的。
拿着那份折子,李总管回了御书房。
皇帝细细看了那份名单,忍不住感叹,“仲文那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老实,看看这份名单写的,都是些有能力品行又好的人,上面没半个他自己人不说,居然还有和他不对付的。”
没错,那名单上的人,没有一个和安平驸马府有牵扯,一半是朝中公认的好官,一半名声不显,但能力品行都非常好。
其中有一位姓马的官员,甚至是驸马府的政敌,三翻四次参驸马铺张浪费,参安仲武和安仲文把持朝政。
这位虽然没眼色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官,在地方能办实事,在朝中也兢兢业业,从不结党营私。
老皇帝觉得这份名单好极了,不仅从中选了出任扬州的各级官员,顺便还填补了朝中的空缺,一下子省了他好多事。
乾纲独断多年,皇帝完全没打算和朝臣们商议,一道圣旨下去,就把这些位置定了下来。
朝臣们顿时大惊,那些可都是好地方,他们也都眼馋呢。
之前又争论了那么久,怎么说定下就定下了?
然后再一打听,什么?是安小侯爷提供的官员名单,然后全部被皇帝采用了?
有人不服气,想要借此参安小侯爷结党营私。
结果就被同僚拦住了,“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安小侯爷是皇上什么人啊,那可是亲外孙。”
“那也不能让他如此胡来,难道他还想一人独大不成?”这个官员不服气的道。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你盘盘那些官员的名字,看看都有谁?”
官员一听,连忙在心里默念那些名字,然后怒气渐渐消了。
“明白了吧,那些任官员不仅不是安小侯爷的人,甚至还有和他不对付的人。这你怎么能说人家结党营私?”
“还算他有自知之明,没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一套。”
“你呀你呀,人家是皇外孙,就算一人之下你又能怎么样。”
“那就死谏,我就不信了,我都撞死在大殿上,他们还敢霍乱朝纲,是想要遗臭万年吗?”
同僚对自己这个死脑筋的好友又气又无奈,“这海清河晏的,你死谏是羞辱谁呢,是我们这些当官的都是庸碌,啥也做不了,所以才要你死谏是吗?”
“别别别,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官员连忙解释。
“呵,没有这个意思。你去翻翻历史,但凡有死谏的,那个不是昏君贪官当道。”同僚狠狠甩下袖子,“你且活着吧,这世道,还没那么乱。”
他没说的是,老皇帝且精明着呢,乱不了。
当然,这是皇宫大内,有些话是绝对不敢乱说的。
京城的波澜起伏卫其轩早有预判,但毕竟离的远,和他关系不大。
趁着梁同知被判了流放,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梁家给抄了,让他们步上了梁同知的后尘。
抄来所得的家产全部充公,粮食银子放入库房,房契地契都对外销售。
为了防止这些商铺良田刚入虎口又入狼窝,卫其轩还特意规定了,必须有江义县户籍才能购买。
他把每间商铺每亩良田分开设立锲书,规定平均一人名下,只能购买登记一间铺子和两亩地。
县衙里的衙役都是从县城和各村选上来的,就由他们自己回去带话,有购买意愿的,都可以来,只要你有江义县的户籍,只要你是良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古代,对于良民贱民的规定非常严格,像匠人,戏子等贱籍,是不允许购买良田的,商铺倒是能买,但和普通的商人又不一样,匠人好些,戏子的税是非常重的。
卫其轩规定的非常细致,身份,性别,岁数,籍贯等等,都有详细的划分,哪一类人能买多少都规定的死死的。
于是等收到消息赶来的大户们就现,他们预想中的几千亩几百亩的买,那完全是空想。
每人名下只能买两亩,而且奴仆还没有购买的资格,毕竟你都不是朝廷的人了,是人家的私人财产,也就没资格拥有私产。
这样一来,把家里的老人孩子都加上,那最多也不过是几十亩而已,而且操蛋的是,以谁的名义买下,契书就写谁的名字。
也就是说,如果你写在自己女儿名下,那这田或铺子就是女儿的,未来她出嫁,这些也是跟着嫁出去的。
这就……让很多人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