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知道,太医也没查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年纪到了,所以才时不时的生病。没想到竟然是中招了。
“你到底是怎么下毒的?”皇帝不理解,他的一切都是李总管打理,料想他也不会背叛自己。
甄贵妃施施然的往头上插一朵白梅,那是宫人采来点缀桌面的,每个人桌上都有,在红灯笼的映照下,看着白里透红,一点也不素净。
可甄贵妃这么一带,在黑的衬托下,就显出几分惨白的素来。
“皇帝大概是忘了,臣妾母家曾是江宁织造,染色的颜料里掺杂一些毒花毒草,并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这种方式见效慢,臣妾硬是花了两年,才让您毒。”
“不可能!”皇帝大惊,眼神瞄了一眼卫其轩,随即回神,不可能是其轩,自己会传位于他,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犯不着这么做。
何况,甄家倒台,其轩是主力。甄贵妃和他有仇,应该是想要陷害其轩。
卫其轩也和众人一样,假装关注事态的展,当然就看到了皇帝的那一眼,心里嗤笑。
果然帝王都是多疑的,老皇帝表现的那么看重自己,知道自己挖墙脚,也采取默认的态度,好似认定了自己当继承人一般。
可实际上呢,不过是无能为力,并且也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才无视了心里的不安和怀疑。
这会儿生命受到威胁,又知道一切都是中毒所致,于是又产生了放弃他的想法,就像当初放弃先太子一样。
只不过皇帝心里也明白,他大概已经治不好了,即便治好,也少了资本与卫其轩相抗衡,这才一秒打消了想法。
甄贵妃不知道,皇帝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哦,我当然知道进贡的料子不可能有问题,我家人都死绝了,自然也没有人脉帮我做这些事。只不过,小时候好奇,跟着舅舅去看过染布。舅舅告诉我,有一种颜料,能让布匹的色泽鲜亮,布段柔软。只是那个有毒,长年累月接触,会让身体虚弱。”
甄贵妃的母亲姓李,李家曾任江宁织造。甄贵妃小时候调皮,常常跑到舅舅家去玩,对于一些染布方面的知识了解一点。
皇帝想到这两年来,甄贵妃给自己做的寝衣,色泽明黄,穿着非常舒适柔软。
“没错,那些做衣服的布,都是您赏赐下来的。臣妾把他们浸泡在有毒的染料里,长年累月的,布料上自然越积越多。”甄贵妃冷笑着解释。
皇帝只觉两眼一黑,心里万分悔恨。
当初要是直接处死这个贱人,自己也就不会有事了。
他颤抖着手,指着甄贵妃说不出话来,只喃喃几句,“毒妇,毒妇!”
“臣妾是毒妃,您又是什么?真以为自己是皇帝杀人就不用下地狱吗?”
说完,甄贵妃的嘴角流出鲜血,她不在意的擦掉,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为了让您中毒,臣妾也是长年累月接触那些毒物,不过没关系,臣妾比您年轻,身体也比您好,一定能亲眼看着您下地狱。”
她这话,又刺激得皇帝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甄贵妃已经没兴关注他了,“我许的承诺已经做到了,怎么,还不出来?皇位不想要了?”
当下,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站了起来。
然后,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生了什么?
随即,他们都看向甄贵妃,异口同声的说,“你还和他们有合作?”
甄贵妃冷笑,苍白的脸上尽是嘲讽,“当然,不然你们以为,仅凭你们一人,就能调动这么多兵马?”
她指着周围和殿外的士兵道,“之前他们是你们给我的,不过现在嘛,我可以还给你们,就看你们谁有本事来取了?”
“你什么意思?”二皇子不满的道,“你向我要人,答应事成之后,推我上位,难道你要反悔吗?”
“反悔?”甄贵妃反问,“不不不,我才不会反悔。我现在不是要兑现诺言了嘛!只不过呀,我的诺言有三份,可皇位仅仅只有一个。你们想要,当然要打败你们的对手。”
甄贵妃这话,就是明晃晃的挑拨了,让几个皇子自相残杀。
可都这会儿了,皇帝已经时日无多,他们如果不能当机立断,登上那个位置,等待他们的,将是必死的结局。
想到这一点,三人顿时互相仇视起来。
不过也有聪明的,比如五皇子,就想到了别的,如果他们三人对起来,让六皇子和七皇子捡了漏怎么办?
他对着甄贵妃道,“我看你是想让我们都死,然后扶持七弟上位吧?”
甄贵妃呵呵一笑,把一直缩在后面,默默不一语的七皇子推上前来。
众人一看,只见七皇子年轻稚嫩的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
那疤好似旧伤加伤造成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治不好了。
身为皇帝,自不可能面容破相,即便他是先皇唯一的孩子,也会丧失上位的资格。
甄贵妃是用这种方式,打消所有人对七皇子的忌惮。
他已经破相了,未来不仅不会成为皇帝,也不能走入朝堂,掌权权柄。也就是说,七皇子是注定的废物。
解除了七弟的威胁,他们又想到了六皇子,“那老六呢?”
甄贵妃收起笑容,声音冷然,“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还有仇人没收拾呢。来人啊!把六皇子和嫆嫔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