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科波特先生的资料吗,我能看一看他的档案吗?——我的养父曾跟那位奥斯瓦尔德先生打过交道,我对他很好奇。”说话间,他正好挡住了地上的纸团。
“当然。”艾弥丝说。
她又回身去取企鹅人的资料。
而趁她转身的时候,提姆捡起了地上的纸条。
“那上面写了什么?”内线里的迪克问道。
刚才亲眼看到疯帽两人差点打起来的过程,提姆捂着脸,艰难地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差点失控的表情——他誓他不是想笑——把腕表对准了纸条,给内线里那两人看纸条。
看清纸条上字的迪克和布鲁斯:“…………”
迪克:虽然说问题好像更严重了,但对不起,我也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是一场折磨,疯帽还好一点,电刑人胆战心惊地担心字条会随时被递到小医生手上。
但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出于某种正义感,那小少爷捡到字条后什么也没说,接过企鹅人的资料就看了起来。
“索奥斯小姐,放风的时间到了,他们两人暂时留在这里还是……?”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警卫敲门声的时候他们现自己的每日报告都写完了。
艾弥丝询问地看了眼韦恩少总,见对方没说什么,便点头让他们离开。
“你刚才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提姆不着痕迹地跟了出去。
电刑人刚经历了堪比坐过山车一样的肾上腺素狂飙,哪还有心情跟他说这个。他眼尖地从提姆手里抢过纸条,正要离开,却听艾弥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谁的思想报告的纸少了一截?”
……电刑人觉得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儿了。
但正当他思考是不是直接把纸吞了为好的时候,一声咆哮在阿卡姆内响起:
“企鹅人!!!——”
在手下里应外合下,重装上了自己强化毒药的贝恩怒气冲天的声音贯穿了走廊。
他被关在囚禁室不知多少天,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企鹅人算账。合作?不!还谈什么合作,企鹅人一定耍了他,他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不然他怎么可能失手被抓!
枪响声不绝,贝恩那些手下向沿途的警卫起了攻击。
“企鹅人在哪里?”贝恩一把抓起挡在路上的一个战战兢兢的警卫。
“我、我,我不知道!……”那警卫惊慌地叫道。
“不知道?”布满青筋的胳膊能轻易举起一辆卡车,扼断一个人的喉咙也就像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放他下来,贝恩!放下人质!”亚伦警官拿枪对准了贝恩,但警卫被贝恩握在手里,他根本不敢随意开枪。
“出什么事了!”提姆听到异动就赶了过去。
韦恩集团的员工赶紧拦住了他,“德雷克先生!别过去、我们带您离开这里!”
此时的场面混乱到连院长都难以做出判断,警卫们被横冲直撞的突袭打得节节败退,更糟糕的是——那些重点监狱的犯人有不少已从牢房中出来,正要前往操场。
“人质?”贝恩看了手里的警卫一眼,轻哼了一声,“噢不,我不需要这东西……”
同样赶来监狱区走廊的艾弥丝看了眼周围的人,多数警卫都已经退到了下一个封锁线。
这不算错误的决定,不让罪犯逃跑才是要的。
但是……除了敢于和贝恩正面对峙的亚伦警官和少数人反击的人以外,他们大多似乎都选择了放弃他们的同伴。
“不不!饶了我,求你,放过我!……”被贝恩抓在手里的警卫惊恐地叫道,对方的话仿佛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如果你再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你会给他们帮助吗?”
这时,他却看到面前突然多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心理咨询室的医生。
贝恩还没忘了这个白色人影,就是她!上次突然偷袭他的就是这个医生打扮的人!他正想要对她出手,却现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
她怎么敢无视他???
艾弥丝的话可能乍一听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很多狱警,尤其是见过小医生的、或者说知道她曾跟一个受伤的罗宾被留在小丑所在的走廊的人,是知道她问的话里的意思的。
就如这个被抓的警卫,他同样是听懂了她的话的……
“我会的,我会帮他们!”被抓着的男人叫道,“我不该装作看不到那些受害者,我不该害怕,我再也不会收他们的钱,我不该因为怕他们就帮他们做事,对不起对不起!——”
“恐惧不是值得道歉的事……”艾弥丝看着他。
每个生物都有害怕的东西,感到恐惧证明了那东西会给自己造成伤害,想要退缩这很正常。害怕既不丢人,也不是值得被惩罚的地方。
“但恐惧也不能被当作借口……你身为一个警官,既然选择了你的位置,你就需要为你的所做所想负责,保护身处危险的人,制服罪犯是你应该做的事。”他既然选择了保护人们,怎么还能无视犯罪,漠视向他求助的人。
抛弃了你应该保护的人,下一次失去保护的很有可能就成了你自己……
两行眼泪顺着男人的面颊流了下来,那不知是因听到艾弥丝的话陡然生出的恐惧和悔恨,还是眼前一闪而过一个少年的身影,让他因深切体会到了陷入险境时的孤立无援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