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长着一张一看就没干过粗活更没习过武的脸,常鹿猜,恐怕是夫人实在找不到打手,才会让他待在曲家凑数。
瞧瞧刚才三娘子怒的模样,显然是对他忍无可忍了!
换句话说,自己来了,那就不需要这种弱唧唧病歪歪的小厮了。
“我告诉你,我是被夫人亲手点进来护卫郎君娘子的,你有空跟我嘻嘻哈哈,不如趁早收拾包袱准备滚蛋吧。”他两手一插,就差没把“我很受器重”五个字写在脸上。
晏铮不解:“你来了曲家,和我滚蛋有什么关系?”
“因为今后就由我来保护主子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
常鹿诧异:“怎么不关你事!你不怕我把你取而代之?”
晏铮被逗得勾出个笑,常鹿是想看他惶恐失措的模样,谁知这人竟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常鹿迷茫了刹那,马上,他反应过来,这多半是来安的计谋。
表面是毫不在乎,实则以退为进,趁他不备,要踩着他上位!
也是,面对自己这等武学奇才,他要想法子往上爬,可不就只能耍这种小聪明。
常鹿不屑再与他交谈,倒是晏铮主动叫住他:“你去哪儿啊?”
“我要去见过郎君。”
“那你最好明儿再去。”
常鹿嗤笑:“想靠这招绊住我?你想得美!”
他来到曲泽的院子,门口没有小厮守着,常鹿往里走了几步,看见曲泽坐在凉亭里,旁边守着两个小厮。
曲泽现在正气头上,马上就要上族学了,年前夫子交代的功课他一个字儿也没动,本来小厮们要是加紧加急,也可以赶在那之前替自己抄完,可坏就坏在,有两个人竟敢偷懒糊弄。
本来预期在后天完成的功课,彻底完了犊子。
他把那两个小厮喷了个狗血淋头,气儿还没喘完一口,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黑脸壮汉忽然闯进来抢走他的茶壶,“郎君,小的给你倒茶。”
曲泽愣了愣,看他那粗糙黝黑的手摸过自己的宝贝白瓷,火气腾一下上来了,“你他娘的谁啊?”
“郎君有所不知,我是……”
“我管你是谁,这杯子是你能摸的吗!滚,给我滚!”
常鹿无故被踹了一脚,没来得及说话就吓得落荒而逃。
怪不得来安刚才无缘无故忠告他,原来他早就知道主子心情不佳,想让他过来讨主子厌恶。
他怎么能这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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