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扭头,冲了出去。
这场大雨拦住了打算外出的曲家人。
曲太傅今日本想要为了前几日曲泽闹下的事去圣人面前卖卖可怜,如今却被困在府里一动不能动。
他懊恼至极,指责萧氏:“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早告诉我?误了我的事,你当得起责任么。”
要是往常,萧氏或许会不服气的回几句嘴,可自从那日曲如烟回来后,她就犹如一颗心都死了一半,被曲太傅这么说,也只偏过头默不作声。
曲太傅要被她气死。
“娘,泽哥儿人呢,一会儿等雨停了,让他随我进宫面圣,这回他能和太子殿下玩到一块儿,说不准殿下还记着他。”
曲太傅打的主意就是想从宫里给曲泽和自己捞点好处,要是能把曲泽安排进大理寺卿,当个好职,自己日后办事也方便许多。
“去把泽哥儿唤出来。”曲老夫人一向纵容自己这个大儿子,萧氏被叱责,她权当看不见。
嬷嬷掀帘出去。
屋内恢复寂静,只剩袅袅香雾在空气中升起。
嬷嬷去了许多还未回来,曲老夫人刚皱起眉,一道杂乱的脚步忽然撞开纱帘,嬷嬷浑身湿透地栽倒进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她朝着门口大叫。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家主人。”
先踏进来的是一双暗纹云靴,曲太傅听着这声音耳熟,顺着云靴往上,他看清来人的脸。
果然是晏铮。
“晏十七,你来干什么?”
他还没忘记上次被晏铮的管事拒之门外的耻辱,那之后,无论曲家再怎么带人上门,晏铮愣是人都没让他们见过一下。
可他之后迟迟没对曲家有所动作,曲太傅和曲老夫人都以为是晏铮知道怕了。他只要安分守己,曲家就算折了一个女儿,也当便宜送他的了。
可他为什么今儿又敢上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来者不善。
“十七爷这是何意?”曲老夫人将茶蛊往桌案上一磕,“硬闯旁人府邸,这就是晏家教给你的规矩?”
他们还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以和晏铮理论,可晏铮冒着大雨上门,压根儿就不是来和他们喝茶闲聊的。
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下一刻,曲太傅一声惊叫,再回神,他已摔倒在地,晏铮踩在他背上,匕就抵在他的脖颈间。
这一幕生得太过突然,几个下人尖叫一声,曲老夫人腾地站起身来。
“我没功夫和你们废话,从现在起,回答我的问题。”冰冷的刀尖紧贴在曲太傅皮肤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咽喉。
“你……你先把刀放下!”曲太傅汗毛直立,“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好好说……”
晏铮踹了他一脚,狠狠地,朝着背心,曲太傅痛得滋哇乱叫。
“我说了,没工夫和你们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