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香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从撒谎这一点来说,她和晏铮有些相似,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假话。
曲挽香对那个黑衣人是谁的人当然一清二楚。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掳走自己。
“……”晏铮的一双眼缓慢地在曲挽香脸上转了一圈。
“你在骗我。”他淡道:“你知道他是谁。”
“郎君有证据吗?”曲挽香问。
“我没有证据,只是推断。”晏铮道:“但没办法,我就是可以确信,谁叫我了解你呢。”
曲挽香觉得,这连说辞都算不上。
“郎君想要如何想,是郎君的自由。”
她说。
“若要问我,我也只有一个回答:‘我不认识他’。”
她的口吻听着温和,话中的意思却一点不温和,这是一堵高墙,不容他靠近的,将他彻底拦在门外。
这就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界限。
界限里,是她珍视的人。
显然,其中没有晏铮。
晏铮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因为方在野吗?”他声音罕见地哑了哑。
“我不认识什么方在野。”
“那我换个说法。”晏铮道,“因为,‘殿下’?”
曲挽香不说话了。
可晏铮今日不得到她的回话便不打算罢休,“告诉我。”
他的眸光如钩,显露出危险的气息。
曲挽香不知道他的这副攻击性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殿下”的,她想了想道:“你其实不必生气。”
“殿下和我约定过,不许我把自己的肌肤和身子暴露给任何人瞧。”
“但,我今日已经打破了这个约定。殿下不会再愿意要我,我和殿下也已经没有关系,那些暗卫更不会再来了。”
她是想安抚晏铮的情绪,告诉他不用怕黑衣人再来偷袭。
可抬头,却现他的脸色变了。那是她不能理解的神情。
“郎……”
曲挽香的视野突然之间,天旋地转。
她倒在小溪边上,晏铮一手撑在她脸侧,从上笼罩了她,二人间的那条链子正被他拽在手里,她被迫抬起手,没法从他身下躲开一分一毫。
“郎君……”
“曲挽香……你真让我失望。”
低沉的,比她身下的溪水还要冰冷的声音自晏铮口中一字一句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