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见鬼了吗!”
朱晓文不敢再哭,支支吾吾的说:“我……对不起对不起,校长,我说慌了。”
他倏然抬头指着王凯:“是他问我要钱,还在厕所里揍我,还要拍我裸。照去借高利贷。”
积怨已久的怒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哽咽着说王凯的罪行,最后看着温沅道:“后来是温沅去了才拦住他,他还要强行标记温沅。”
王凯的父母脸色漆黑,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校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好,真好,真是好学生。”
“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管不了,”他说,“你们领回家去,在家等着警察吧。”
温沅对这样的局面并不意外,他看了一眼牧遥,对着校长说:“校长,我妈能走了吗?”
校长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回去吧,让你妈妈白跑一趟。”
牧遥听着这声“妈”愣了一下,“你喊我什么?”
“妈,”温沅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淡,“你先回去吧,放假了我就回家。”
“好,”牧遥低着头,带着点鼻音说,“妈做好吃的,在家里等你。”
王凯此时正摊在地板上,他抱着母亲的腿,“妈,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王凯的母亲和父亲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将人一脚踢开,转身离开:“丢人!”
王凯朝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喊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从小对我不闻不问,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我恨你们!”
王凯父母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地上有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样。
温沅听着王凯的喊声,脚步一顿,有片刻晃神。
原来,都一样。
不论现世还是书中,不论自己还是他人,都是一样的。
如此想明白,温沅突然就释怀了。
他抬步刚想向前走,突然看见前面的时曜停下步来。
校长办公室门前有一颗红花树斜伸过来,初晨的阳光透过花的缝隙落在地上。
时曜摘了一朵,看向温沅,他弯着眼睛说:“同桌,走了,回班去了。”
温沅看着他的眉眼,不由自主跟着笑了,须臾,他说:“走吧。”
第十八章
窗前有风吹过。
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课,温沅今天破天荒的没睡觉。
“我草!”赵听严将数学课本挡在前面,扭头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沅哥你竟然有听课的那天。”
温沅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吗?”
“行,”赵听严说,“必须行啊,不过沅哥,你能听懂吗?”
高二的数学和高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难度提高了一倍不止。
“反正我是听不懂,”赵听严抬头头瞥了一眼吴黔东的头顶,见他头中间还剩稀薄的一层,感叹,“沅哥,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你看看老驴,再看看数学老师,我们学校的男老师有一个不秃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