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
苏岳林:“…………”
沉默。
安静。
连之前有些重的呼吸声都没了。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十秒过去。
苏时酒始终没听到什么动静,心想,他只是一个平a而已,苏岳林就破防了,主动挂了?
他将手机拿远了些,却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着——苏岳林没挂,只是没说话而已。
听苏岳林在电话里诉衷肠,已经浪费了苏时酒不少时间,此时也不知道对方还要沉默多久。
他有些不耐,但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抱歉,我要吃饭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吧。你……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跟苏安喜打官司。”
苏时酒补充,“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
留下这句在苏时酒看来十分真诚的提议后,他挂断电话,朝顾殊钧走去。
后者已经帮苏时酒烫好碗筷,见爱人拉开凳子坐下,主动问:“苏岳林怎么说?”
“后悔了。”苏时酒耸耸肩。
他拿起筷子,先夹了虾仁塞进口中,有些满足地眯起眼嚼嚼嚼,见顾殊钧还在看自己,想了想,“其余没什么了,全程都在道歉。诉说自己在监狱里的艰苦生活,比如一回想曾经,就整夜睡不着觉之类,问我还能不能修复我们之间的父子感情,我反问他,是不是知道苏安喜把他基金会的钱卷走的事了。”
顾殊钧:“……噗。”
顾殊钧突地笑出声来。
他看着苏时酒,原本还只是肩膀松动,之后控制不住,越笑越大声,倒是出乎意料,少有的明朗笑声。
苏时酒:“?”
这股笑意很带动人。
苏时酒没忍住,也跟着顾殊钧笑起来。
他抿唇:“怎么了吗?我说的不对?”
苏岳林那种人,骨子里就是自私。
让他承认错误,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电话里,苏岳林说了那么多,想挽回与苏时酒之间的感情,在苏时酒看来,只是因为对方后知后觉现,苏安喜确实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苏时酒跟顾殊钧婚后的关系却很好,即便苏时酒不努力,有顾殊钧从自己的指头缝里漏点出来,都够苏岳林过得很好。
所以,苏岳林不是真的后悔那么对苏时酒,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利益的权宜之策罢了……不,也可以说,确实是后悔了,悔在没现苏时酒竟然是个真能攀高枝的“潜力股”。
顾殊钧笑了会,终于止住。
他抽出桌面上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
“……因为据我所知。”顾殊钧烟灰色的眼眸中含着笑意,缓缓道,“苏岳林如今众叛亲离,曾经的那些酒肉朋友因为我的缘故,恨不得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他在狱中没什么消息来源,所以,在你说出口之前,他应该还真不知道苏安喜的所作所为。”
苏时酒:“……”
苏时酒慢吞吞出一个单音节,“……哦。”
嘶。
怪不得苏岳林听了他的话,沉默了那么久呢?
顾殊钧淡声道:“看来苏岳林今晚又睡不着了。”
这回轮到苏时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