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细细的雪来,胡同道路上都是融化的水,苏时酒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专门挑没什么水的地方走:“今天见你没怎么说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殊钧言简意赅:“没。”
说完,顾殊钧就又不吭声了。
苏时酒:“。”
苏时酒回想自己今天的表现,除了“程想”那件事,似乎没什么问题,甚至他跟景谭见面,都没说过话……
呃,总不能还是“程想”的余韵吧?
顾殊钧越想越气?
就在苏时酒打算开口打直球直接问时,顾殊钧伸手扯了下苏时酒,将人往旁边带了带,避过了一个水坑。
“我只是在想……”
顾殊钧说,“从我们刚结婚,你就在追查这个案子,到如今已经两年时间,你倾注了那么多……时间、精力、金钱,堪称沥尽心血,甚至去了缅区,连生命安全都不顾,最后终于得到事情的真相,写出满意的稿子,却只能用一个假名字表。”
“程想……”
顾殊钧念了下这个名字,声音中有些落寞,“酒酒,虽然你跟我说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有点在乎。”
苏时酒怔愣住。
从法院出来,顾殊钧就一直很沉默,但苏时酒还以为,是顾殊钧与刘青锋不熟,没什么话说,或是顾殊钧因为“程想”这个名字不高兴……
没想到确实是因为“程想”,并不是苏时酒以为的占有欲之类的原因。
他一时有些哽住。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心脏却鼓鼓胀胀的,有种被填满的感觉,眼眶几乎在瞬间有些红。
看着身侧的顾殊钧,苏时酒猛地拥上去。
他紧紧抱着对方,手指抓着顾殊钧的衣服,将脸完全埋进对方的胸膛里,原本被风刮得有些冰凉的衣服,随着时间变得温热。
苏时酒没忍住,用脸颊蹭蹭对方。
顾殊钧捧着对方:“冷不冷?”
苏时酒闷声回:“不冷。”
“真的吗?”顾殊钧将手伸进苏时酒的脖子里。
苏时酒:“。”
嘶。
顾殊钧的手不算特别凉,但对比被保护得很好的脖颈,还是冷的,苏时酒下意识缩缩脖子,忍不住抬头瞪顾殊钧一眼。
幼稚不幼稚啊你?
顾殊钧闷笑一声。
不过只一瞬,脸上的表情便落寞下来。
他低声说:“酒酒,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感动的。我只是在想,或许是因为我还是不够强,没有强到把你托举起来,堂堂正正的,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苏时酒一顿。
……啊?
不是哥们,您现在都是富了,还觉得自己不够强啊?
而且——说话就说话,能不能把手收回去啊!?雪花都顺着敞开的衣领掉进脖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