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路少延只是笨而已。
他不想太过分地欺负笨成这样的家伙。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路少延躲避着孟啸春幽深的目光,自顾自掀起被子盖住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摸完鼻子摸耳朵,摸完耳朵摸头,一看就是又要作妖。
室内沉默半晌,孟啸春就直接问了:&1dquo;齐安源又跟你说了什么?”
路少延哼道:&1dquo;怎么?你怕他跟我说什么?”
&1dquo;不是怕,只是会很麻烦。”孟啸春说。
&1dquo;呵,麻烦&he11ip;&he11ip;”
路少延习惯性正要冷嘲热讽,忽的想到刚刚更换代的复仇大计,忙收起阴阳怪气的嘴脸,使劲儿搓了把自己的脸蛋儿,深呼吸,然后扭头冲孟啸春温柔微笑。
路少延长得太好,做什么表情都透露着股天真烂漫的可爱,哪怕是自以为聪明的心机中掺杂着笨的样子。
但想到背后代表的麻烦,可爱里就掺杂进了瘆人。
有被瘆到的孟啸春收回目光,翻了下身,背对着路少延。
路少延凑过去做作地扒拉孟啸春:&1dquo;我来找你和好啦。”
&1dquo;我看你是又上当了。”孟啸春冷冷道。
姓孟的怕被自己找麻烦,从不承认和齐安源有一腿,路少延习惯了,直接当他没说,继续搞自己的大事:&1dquo;不知道你在说什么&he11ip;&he11ip;我看你刚刚的服务态度挺好,还特意给我擦澡呢,应该是想我继续包养你的哈。”
孟啸春不说话。
路少延催促了好几下,孟啸春才敷衍地&1dquo;嗯”了一声。
&1dquo;那你现在还跟你老板我在较什么劲儿啊?”路少延问。
孟啸春又不说话了。
&1dquo;哎呀,”路少延急了,&1dquo;我给你台阶下,你别不下啊,那我就没办法了。”
倒也确实如此。孟啸春坐起来看着路少延,道:&1dquo;台阶我下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1dquo;那,今天的事情就当没生,就当我们没吵架,还原到之前的包养关系。”路少延说。
&1dquo;好。”孟啸春点头,然后问,&1dquo;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1dquo;不能。”路少延生怕他反悔,飞快地强调,&1dquo;你自己说的,到早上八点免费服务期才结束呢,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总说话不算数的人不是我。孟啸春问:&1dquo;你想要什么服务?”
路少延没急着回答,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孟啸春一通,从眉毛看到耳朵,从嘴巴看到锁骨,又开始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迎着孟啸春的目光,慷慨赴义般的凑过去搂住他脖子,轻轻&1dquo;啵”的一声,亲了下他的脸。
孟啸春的身体僵了僵,反应过来后,下意识要扯开路少延。
可路少延抱他脖子抱得死死的,他就一时没能扯开,只能说:&1dquo;只有一次机会,用完了。”
路少延对着他耳朵小声哈着气说:&1dquo;免费的次数用完了,那你就计费呗。”
说完,又亲他脸一下。
&1dquo;&he11ip;&he11ip;”
孟啸春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手渐渐蜷成了拳,低声说,&1dquo;路少延,你最好有点分寸。”
分寸个屁!路少延豁出去了,他已经决定了,今晚一定要彻底地绿了齐安源。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现在是钮祜禄&mdot;少延。
他不仅要睡了孟啸春,还要让孟啸春移情别恋爱上他。
虽然这是地狱难度,但他现在已经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使者了!毁灭吧这操蛋的世界!都毁灭吧!桀桀桀桀桀!
复仇使者挂在孟啸春身上到处亲亲摸摸,孟啸春的拳头攥得有点儿抖,声音比平时低沉几个度,像咬牙切齿,多了些人类该有的感情波动:&1dquo;路少延,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不要总做白痴的事。”
路少延停了下,狠狠磨磨后槽牙。
——今天白天齐安源也是骂他白痴!果然和孟啸春是通过气的吧?骂人都骂一样的!
本来他亲着摸着渐渐打起了退堂鼓,这一下子,被这瓢油一泼,微弱的心火蹭的窜上了天,他又来了劲儿,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扒孟啸春的衣服。
&1dquo;路少延!”
形势就要过火了,孟啸春不再开闸泄洪,他很轻易就拉开了路少延的手,把人直接从自己身上扯开,推到一边,微微蹙眉,表情冷肃:&1dquo;我不管你闹没闹够,到此为止。”
路少延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又害怕又委屈,嘴唇不自觉地颤抖,但很快这复杂的情绪就燃烧成了怒火。
他的委屈到达了顶峰,眼睛红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想了,理智全都没了,爬到一边,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刚带过来的手机,往孟啸春怀里一扔,嚷嚷道:&1dquo;我给你钱行吧?十万够不够?二十万?三十万?你开价!自己转账!”
孟啸春定定地看他几秒,真低头操作起了他的手机。
路少延见状,用此刻有限的还在加班的脑细胞想了想,下床往外跑。
孟啸春稍稍抬眼看他背影一下,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看路少延和齐安源今天的对话内容,看完微信打开微博,还把其他几个社交app都打开快地浏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