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白祭等啊等,等到宫门落锁,宫宴散席,等到京都上空的烟花也渐进平息,等到肩头身上落满了白雪,那人也没有出现。
夙白祭眼中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欣喜等待到最后的失望落寞。
终于,等到京都上空在也没有一点烟花的痕迹,夙白祭这才站起身,身上落满霜雪他也不去看。直接起身就要抬步回屋。
这时,身后的宫墙传来微弱的声响。
夙白祭心下大震,转身看去。
只能见到那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油纸袋,和一些他从没玩过的烟花爆竹。
瞬间,失望落寞尽数消退。换来的是欣喜若狂。
夙白祭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把将人抱住。
那人手中的东西悉数落地。抬手轻拍着自己的背脊:“我来了。”
声音很轻,一如既往的好听。
但是,尽管那人再怎么忍耐,夙白祭还是听出他声音里隐藏的痛意。
夙白祭放开手,心下着急面上不显的把人上前打量一遍:“你受伤了?”说完,夙白祭抬手就想看看那人那里受了伤。
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他挡了回来:“我没事。”
夙白祭心下微沉,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会让自己看到他的脸,哪怕眼睛也不行。
那人示意夙白祭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夙白祭照做。
两人一同走到偏殿台阶上。
那人从自己的手里接过油纸袋。打开摊平。又从怀里拿出两瓶夙白祭没见过的酒。
那人抬手,示意夙白祭坐下。又从怀里拿出两根细小的透明吸管,食指轻弹,酒瓶的瓶盖就应声掉落。将吸管插入酒瓶。那人自己手里拿着一瓶,又给了自己一瓶。
夙白祭试探性的吸了一口,入口,有些冲。像酒又不是酒。橙子味居多。
那人面巾下也咬着吸管,轻笑:“这叫Rio,我还有事要办,不能陪你喝酒,就用它意思意思。”
夙白祭听着那人带笑的声音有些愣。呆呆的点头,随后反应过来那人身上受的伤,面色不太好的说道:“你要办什么事?你受伤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似乎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除夕快乐。”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连一个敷衍的答案都没有。
夙白祭心下微沉,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但那人好像兴致很高。拉着夙白祭起身将烟花爆竹点燃。两人又捂着耳朵跑回台阶,边喝酒吃菜边抬眼看烟花。
那人双眼未曾从绽放的烟花上离开,而夙白祭的双眼未曾从他身上离开。
半晌,在烟花最后一响的时候,那人好像说了一句话。带着面巾声音朦胧。听不太清。
但,夙白祭听清了。
那人说的是,好好活着,快快乐乐的。
不是什么好听有诗意的话,但却让夙白祭心下好像被八十的大锤猛锤一番。
那天除夕,烟花爆竹,小菜RIo,还有那一身黑衣的人。夙白祭知道今生今世,他都不可能忘得掉。
夙白祭,有娘生没娘养,爹不疼亲戚不爱。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一天过过好日子。三岁之前的事情夙白祭记不清了。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从五岁开始,就遭人欺凌。
大他两岁的二皇兄在七岁的时候就会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折磨他。在他六岁的时候,太监们开始明目张胆的围着他打。
在他八岁的时候,父皇没有理由的将他关进暗牢,整整二十天不见天日,不见灯火。最后落下怕黑的毛病。
他受尽了苦楚,最后遇到了那个一身黑衣的人。
那个人是来给他好运的。
他从一开始任人欺辱长不高的四皇子到后来成为高大帅气,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四年,那人离开了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个日夜。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是不会在把人放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