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恍然变成惊愕,肖舟开始想逃,手抵上江成远的胸膛往后推,“你为什么在这?”
却被江成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举,“所以现在醒了?”
肖舟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江成远又冷嘲着问,“不是我,你想是谁?”
肖舟困惑着,然后因为一些原因,瞳孔放大了点,眉毛皱起,脚瞪着皮革座椅向后退,身体一缩,被江成远抓着脚腕拉回来。
仰头望过去,笼罩在身上的人背着光,罩下巨大的阴影,黑色的瞳孔跳跃着一簇野兽般的凶光,“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是谁死命缠上来的?”
江成远这才真正有了情绪,脸上肌肉狰狞着,眼神也凶狠,额头太阳穴的青筋鼓起,一跳一跳着,抓住肖舟的腰,用力d进来。
长腿架在前排的椅背上,脚趾痉挛似的一缩,匀称直的小腿绷紧,再垂挂下来。
事后,江成远抽了湿巾给他擦拭,再帮他穿上裤子衣服,面色虽不好看,动作倒还算轻柔。肖舟挡了他两下,力气不大,江成远就收回手,袖手在一边冷冷看他。肖舟休息了会恢复了点,咬着牙自己坐起来系扣子。
后座没法看了,江成远想抱他坐到副驾驶。可手碰到他的腰,肖舟又推开他,眼睛抬起来,眼圈还红着。江成远心软了下,收回手说,“坐到前头去。”
肖舟手撑着座椅往车门挪,侧身从他身边走下去,踩到地上的时候腿软了,差点倒下去,抓着车门才站住。
江成远看他进去了就进了驾驶位。车辆动前,江成远俯身向肖舟靠过来,脸贴着脸,眼睛对着眼睛,肖舟下意识就往后一躲,看了他一眼就僵硬地转过了脸,江成远身体一顿,低下头伸手将安全带绕过他的身体,给他扣上,再坐回去。
车辆驶出,肖舟再迟钝,也能感到身体的异常,他神情恍惚地朝窗外看,漆黑的夜空有一种窥不到边界的浩远,开了点窗,夜风刮进来,驱散车里的味道。
车从盘旋的岔道开上桥,迎面而来的江风带着湿润的水汽。肖舟整个人阴沉沉的,心里挤满了情绪,像湿哒哒的棉花堵塞着压抑着。
江成远也不说话,车厢内凝固的气氛让人受不了,肖舟撑不下去了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成远面无表情地说,“你感觉不出来吗?”
肖舟难堪又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是我?”江成远冷笑了笑,“哦,是啊,我就是这么阴险,不折手段。我会骗你,会利用你,会给你下药。那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要听话多了,你怎么不一直睡着?”
这种嘲讽的话让人难堪,肖舟脸色变了变,但也听出江成远说的是气话,昏迷前的记忆才恢复,他睁大眼,“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成远扭头看他,表情阴郁,“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再见他?”
肖舟梗了一下,随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在他这?”
“我的确不知道,”江成远咬牙,“如果他不给我联系,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
肖舟睁大眼,“他威胁你了?”
“没有,但这次没有,下次呢?连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如果不是他,是别人呢?你想我怎么做?你以为我能救你多少次?你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吗?”江成远越说越激动,重重打了一下方向盘,出尖锐的喇叭鸣笛。
肖舟有错在先,声音弱下来,“对不起,我只是去问问关于案子的事。”
“案子的事?什么案子?”江成远看着他,目光森冷锐利得像闪电,“又是陈锦那起案子?”
肖舟点头。
江成远出冷笑,“所以你想怎么样?让我输掉官司?那你去求梁瀚青,倒不如直接求我来的方便。”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做这么多,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江成远打断他,“但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打着正义的幌子,却不断惹出愚蠢的麻烦。你就这么想替陈锦报仇?连一个死人也比我重要?所以你要跟我闹冷战,不肯见我,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当耳旁风?”
肖舟皱了点眉,“我来找你会有什么改变吗?你压根不会听我的。”
“是,”江成远毫不留情面,“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听你的?你在监狱里关了四年,我以为你已经受够教训了,你想再进去待四年吗?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可以让你进去待到清醒了再出来!”
半开的车窗灌入滚滚的风声,不远处汽轮鸣笛,轮船进港,江面上腾起一片乳白色的雾。
肖舟一动不动地坐着,寒风灌进他的领口,因为江成远的话而脸色煞白,“你在威胁我?”
江成远寒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是你觉得陈锦就应该枉死?没有人需要为这件事负责?”
江成远声音冷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omega的话,他早就该死了。他是一个杀人犯,能多活这么久,本来就是一种恩赦。他不仅不知道感恩,还一个劲地琢磨歪门邪道,他对你都会耍心机,在外头不知道搞出过什么事,小偷小摸,欺诈仙人跳,也就你还一抹黑地把人当好人!”
肖舟指尖凉,因为听到江成远说出这种话,嘴唇不可置信地哆嗦,“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可以随便被人践踏,泼脏水,踩死了也无所谓,那为什么还要放过他呢?还要给他希望?为什么不做的再干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