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站一边,手插着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睛扫过小狗撑得滚圆滚圆的肚子,料想大冬天的路上人这么少还能吃那么胖,应该没少被投喂。
与其说是巧合,倒更像是碰瓷。
江成远对人很凉薄,连带着对狗也没什么热心肠,不惜以恶意揣度。
肖舟转过头看江成远,都不用说话,江成远就皱起眉来,“不准抱,太脏了。”
肖舟转回头,小狗好像能听懂人话,期哀地叫一声,试探着把一只爪子搭在了肖舟的膝盖上,却支撑不住,身子摇晃了两下又摔在地上。
肖舟很担心,转头过去对江成远说,“它好像刚刚被我撞着了。”
哪是你撞它,明明是它撞你。
江成远对狗百毒不侵,对人却招架不住。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只装傻扮无辜的小狗,似乎隐隐有一种摆脱不了的预感。
把狗送去宠物医院,洗了澡检查一通,现除了有点寄生虫以外,没任何毛病。
小狗梳洗干净,剪了毛,竟然是一只小金毛,软萌天真,耳朵软软的垂落,动不动就咧着嘴笑,黑漆漆的眼睛十分无辜。
冲着肖舟又是拱又是嗅又是转圈,喂它吃东西之后,还会亲热地舔一舔手指,毫无戒备之心。哄得肖舟心花怒放,爱不释手。
江成远付了钱,从宠物医院二楼楼梯走下来,那条小狗就没头没脑地冲过来,撞在江成远小腿上,原地打了个滚,又站起来,继续兴冲冲地咬住江成远的裤管,摇头晃脑地撕扯着往前走,口水滴滴答地落在地砖上。
江成远盯着小狗看了会儿,然后意识到也许这条狗是真的傻。
家里养了狗以后,就变得热闹起来。时常有嘹亮的吠叫和横冲直撞的身影,把家里的桌椅摆设弄得一团乱。
它跟江成远不亲近,因为江成远太冷冰冰了,只喜欢黏着肖舟,最热衷于把他扑倒在沙上,和他胡天胡地地厮闹,用舌头舔他的脸,总是弄的一脸口水。就算是条小狗,肖舟也招架不住,一边咯咯地笑一边躲避。
江成远每次看到这种景象,就更嫌弃那条狗了,因为它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恨不能当即把它给扔出去。
还是夜里比较舒畅,江成远拎起狗脖子就把它丢到外头,房门一关,任凭它在外头怎么挠门哀叫都没有用,他的好主人也不会放他进来,好主人的脸皮太薄了,被条狗看着,能把他臊死。
一日江成远从房里出来,看到小狗在门口趴着睡着了,它天天放着舒适的狗窝不睡,傻乎乎地在门口守夜,在这方面上它痴心又固执。
肖舟睡眼惺忪地跟出来,弯下腰把狗抱起来,放回狗窝。
江成远因为昨夜酣战一场,心情颇为舒畅,去厨房煮咖啡,“你给它取了名字吗?”
肖舟给小狗拉了条小毯子盖上,点头说,“取了,叫小宝,宝贝的宝。”
江成远盯着小狗一想,名字还挺可爱的,起码是个忠诚老实的玩意儿。
如果这么爱护主人,那留着给肖舟做个伴儿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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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周二。突然觉得江很a1pha捕获器。
第111章绑架
肖舟的生日在12月,是一个寒冷的月份,一岁收尾,万物蛰伏未醒。
但今年对他却是值得庆贺的一年,毕竟脱胎换骨得了生,一雪前冤又是清清白白的人。
肖母说要趁着这个生日大操大办一番,去一去晦气,这样今后才不会再有霉运沾上。肖舟最孝顺听话,在这种小事上,一切都听母亲的,没有任何意见。
再说他自己也忙碌起来,江成远没事干,他已经要着手准备复学了。
案子结清后,他的事情被大大报道了一番,很得大众同情,他既然并无过错,之前开除学籍的处罚未免太重了。
学校后来派人来跟他联系,问他愿不愿意回去,可以等9月份学期一道儿入学。这段时间上点网课,做一下准备。学校也可以顺带借着案子的风声,在媒体上露一下脸,算是做做宣传。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肖舟当然答应。函授到底跟自考有点区别。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推进。
蒋文星的案子宣判,判了过失杀人,入狱3年。蒋文浩数罪并罚,由于性质恶劣,蒋恒一切手段用尽了,勉勉强强判了个死缓。
与此同时,蒋家作保的理财产品突然暴雷,储户上门,平白多出一屁股欠债。
蒋家产业遭受重创,又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儿子,让蒋恒一夜白头。
林深的律所在江成远和蒋恒关系好的时候,接下了集团一切法律事务,手上捏着不少定时炸弹。
现在一个接一个引爆,又是雇佣合同又是商务纠纷又是股权问题,蒋恒忙得焦头烂额。
蒋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亏也就亏在一个大字,手上流动资金往往并不足,总要拆东墙补西墙。产业多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推一个倒一片,在一个时期接二连三,压几桩事上来就喘不过气了,如果能给一段时间修整会好,可惜谁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银行眼看蒋家深陷官司纠纷,又有理财爆雷在前,纷纷关起了大门,拒不借贷,平素关系好的几个企业主,也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再加上资金缺口甚大,很少有人能接盘。
短短两个月,蒋恒已经被逼到破产清算的地步。而最要命的是他临到最后不死心,找民间借了一高利贷想要翻盘,结果赶上金融危机,股市把资金吞吃进去,尸骨无存。他最后为保家人,站上高楼,一跃而下,算是结束了波澜壮阔的商界大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