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你以为我就活该被你使唤?连句谢谢也没有?”
江成远一愣,然后转身拍了拍他的头,温和的说一句,“多谢。”
季阳身体僵硬住了,片刻后眼眶就红了,怒目圆睁地说,“你是装傻的是不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江成远收回手,神情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你想我怎么做?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他顿了顿,“季阳,你和旁人不一样的。”
季阳瞪着他,“哪里不一样?那和那个人一样吗?”
江成远摇摇头,“不用和他比,你圆滑聪明有分寸,遇见什么都有办法,他不一样。”
从大厅出来,到了门口,江成远正看到载着温若涵的车子远去,车尾灯渐行渐远,直黄色光线的尽头,是一个站立的身影,远远落在后头,显得孤独又单薄。
江成远走过去,“真看上人家了?”
肖舟转过头看到他,笑了笑,“没有。”他疲惫地抬起手抱了一下江成远,把自己缩进他怀里,“因为骗了她,所以有些愧疚。”
江成远安抚着他的脊背,手掌沿着他的脊椎,不轻不重地上下划拨。“就你多愁善感。”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她?”肖舟问。
“敲山震虎罢了,她是一封拜帖。”
从别墅正门走回去,不想再回到里头衣香鬓影、人声鼎沸的环境下,他们也转入了后花园幽长的小径。
林木遮天蔽月。
江成远在他身上嗅了嗅,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是之前肢体接触的时候留下的。
轻轻一推,把他推抵到树干上。
江成远俯身咬住他的腺体,肖舟不适地挣了挣,身体本能有些排斥,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挣动很快就被制住了。
咬了也没用,信息素灌不进去,徒劳地泄露出来,江成远懊恼地低吼一声,像扑空的野兽。
肖舟笑了,安抚地亲亲他。
江成远揉皱了他整齐的西装,又去解他的皮带扣,把头埋进他的颈侧,头搔弄过肖舟的下颌,痒而酥麻,一直刺挠到下半身。
肖舟仰起头,后脑擦过粗糙的树皮,他低低地泄出一声呻吟。
江成远手滑进去,捉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你很可怕,你知道吗?”
“嗯?”肖舟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前的头,脑内有些糊里糊涂的。他把手指从下往上纠缠进江成远头里,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柔顺的丝,挣脱了胶的舒服,江成远的头显得这么柔软浓密光泽。肖舟很喜欢,喜欢到甚至没有分心去听江成远在说什么。
手掌陷进腰间的皮肉,江成远在他身上啃咬撕扯,“你又莽又犟,我一直想要驯服你,到头来,还是我被你驯服了。”他一把抓住肖舟玩弄自己头的手,拉下来,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下手指,落下深深的牙印,眼睛则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着。
肖舟痛得叫了声,觉得他真像换牙期的野兽,争抢斗狠、圈地为王是天性,因为牙疼所以脾气不好,总要让其他同伴避其锋芒。
他无可奈何,摸了摸江成远的脸颊,手指残留的血和唾液蹭到了上面,冷白的皮肤被盈盈月光照着,像被弄脏的宣纸。
江成远叼起他的嘴唇吻他,口齿含混不清,“你是那只狐狸,而我是拿枪的猎人,我想捕杀你,却被自己的子弹射死了。”
肖舟想江成远的记忆力今天真是特别的好,如果不是他提起,自己都已经忘了那则笑话了。
“胡说,”肖舟仰起头透过晃动的林叶树梢看见那轮白白的月亮,“你怎么会死?”
江成远低笑一声,“你当我是铜皮铁骨的吗?受了伤当然会死。”
肖舟茫茫然地看了看他,“那你就不要受伤。”
江成远低低叹一声,“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你不是总说,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受代价吗?”
肖舟的心快跳了两下,“干嘛说这些?”
江成远把他的手拉到跟前吻了一下,“我不合你的是非观,你干嘛要喜欢我?”
肖舟安静地被他亲着,“因为我是个大笨蛋吧,”他带着笑地说,又把手环上他的颈项,把头靠过去,“当然也因为你很好,”肖舟靠着他说话时突然有些怔忡,“我以前没想过你会做到这种地步。”
胸腔贴靠着,一下下搏动。江成远不知道这算不算完美的答案,只知道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他愉快的了。他轻轻摩挲着肖舟有些微汗的短,声音放得轻,好像怕惊散了这满园的月色,“我不好,我是个坏人,你看,你跟着我,都学会说谎了。”
肖舟看了看大门的方向,迟疑片刻,“你总有你的道理。更何况,我也没有伤害她吧?”
江成远点点头,“当然没有,”他顿了顿又贴着他的头低低地说,“我也想跟从前做个了断,这样抱你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把你也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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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漂亮的、7寸高、镶着碎钻的高跟鞋脱在床底下,一只立着,一只倒了。
温若涵枕着男人的手臂,“我昨天碰到了个很有的人。”
“什么人?一个a1pha?”男人抚摸着她的背脊,因为欲望得了满足而很是太平和蔼,连带着已有皱纹的脸上都显出了仿佛年轻人的活力朝气。
温若涵咯咯笑了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