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说完,虎口便是一烫。
他更纳闷了,往前倾身,捏住戚无忧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问道:“伤在我身上,你哭什么?”
戚无忧被迫与他对视,恼火地扭头躲开,用衣袖狠狠在眼眶擦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是废物!我就是想哭!”
戚无忧:“……”
自己是废物,竟然这么理直气壮吗?
“?”洛云彰:“你在跟我火?”
“我不敢!”戚无忧依旧理直气壮,把洛云彰的衣袖撕开,看到手臂上的伤口,闷闷说了句:“水。”
可能是他支使的语气太自然,洛云彰竟然顺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水壶。
“纱布。”
“给。”
“药膏。”
“……你不会一次说完?”
戚无忧闷头用水帮洛云彰清洗过伤口,再帮他上药包扎。
洛云彰起初困惑,但戚无忧动作很轻,包扎得也很细致,他索性放松地靠在座靠上,杵着侧脸饶有兴地观察戚无忧。
察觉到他看热闹似的视线,戚无忧便气不打一处来,低低问道:“是谁伤的你?”
刚刚哭过,他声音还有点哑,听着有点抓人。
洛云彰只觉得自己的耳芯被挠了一下,稍微坐直了身体,侧脸离开曲着的手指,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撇开视线,回答:“不记得了。”
“谁伤的你你都不记得?”
“杀的人太多,我哪里记得是哪个?”
洛云彰语气戏谑,安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戚无忧动作停住,抬起头费解道:“你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他们都扰你玩乐了?难道你杀了他们就会开心吗?”
他目光灼灼,认真极了,是真的不解。
洛云彰凉凉道:“你若是生在皆可岛,便不会问出如此蠢笨的问题。”
“皆可岛怎么了?生在那里能有什么不一样?大家不都是人吗?”
“一样?”洛云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七岁时,爹娘便被魔修残杀,十四岁时险些被魔修吞噬,我以为我逃离了皆可岛便可过安稳的生活,可是外面的仙门修士叫我大魔,不能容我于世。”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知不知道有多人想要我这颗头?有多少人想要踩着我的尸体扬名立万?你真当我喜欢杀人吗?是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杀我,我不杀人,便要为人台阶饵食,从未有人告诉过我,像你一般天真,便能活下去的方法。”
他笑得讥诮有凉薄:“这便是你所说的一样吗?”
抱一到底是个凡人,对修仙界的事所知不多,皆可岛如此遥远,更不可能知道岛上的人如何生存,听此一言,瞠目结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