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忧侧头看他,一句话反复在心里过了几次,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迁就我。”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便现,洛云彰待他,总在浓情爱欲之中搀着一分眷恋、一分敬重外加两分惶恐。
哪怕修为出他许多,在他面前,却总是表现得不甚自信。
与其说是将他视作道侣,不如说是把他当做了天上月,总是虔诚又竭尽所能地讨好、取悦。
一想到洛云彰在与魔修缠斗之后,伤痕累累地回到琼花屿,沉默地用大量灵气维持他的尸身不朽,让琼花屿四季不变,戚无忧心口便泛起丝丝酸痛。
怎么说都有点词不达意,戚无忧抬起指尖,点在洛云彰的眉心,认真道:“你……很好,我很喜欢你,无需特地做什么,我就很喜欢了,明白吗?”
洛云彰黑眸幽深,定定望着戚无忧。
他的肤色白净,被戚无忧点了一下,薄红慢慢爬上来,眼神倏地撇开,竟是害羞起来了。
眼见洛云彰的脖颈耳尖越来越红,戚无忧看着看着,在冷泉里生起热来,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
洛云彰听得他的轻咳,咬咬嘴唇,转过头,眼帘却垂着不与戚无忧对视,问道:“师尊……当真喜欢我?”
“……”这话不知道强调过几次,戚无忧愁道:“不然?我若不喜欢你,何必同你在此说这些?”
这下洛云彰不止眼帘垂下,连头也低下去了。
手从泉水中伸过来,搭到戚无忧的腰带上,充满暗示意味地说:“那……”
戚无忧:“?”
洛云彰面上纯情,手上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戚无忧抓住他乱动的手,一抬头,不期然对上他黑亮的眼眸,便有些松劲。
洛云彰趁他走神的功夫,快将他的腰带除下,拉开他的衣襟。
戚无忧:“……”
这小棉袄学过兵法吧?
他刚才还保证说喜欢洛云彰,这会儿不依,不知道洛云彰又要想到哪去。
暗啧一声,戚无忧索性主动些,倾身亲了亲洛云彰的额头。
洛云彰立即扬起头吻住他,轻车熟路地推进,没多久,冷泉水便被搅动得激荡凌乱。
戚无忧不太喜欢出声音,更多的时候是短促又煽情的低喘,偶到极致忍不住,才会低哼出声。
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有冷泉助兴,灵气流加快,连带着快感传递得也更快,竟让他有些克制不住。
他实在觉得不成样子,微仰起头,以手背挡在额前,泉水哗啦啦一阵响,身体一轻,却是被抱起放到了冷泉边光滑的石台上。
明明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洛云彰还非要将同心结放出,以法器实体——红色丝线——牢牢缠住了他的手腕。
琼花飘落,被风带来,几片花瓣落到戚无忧的间和身上,洛云彰隔着花瓣亲吻。
红线前后反复断腾挪着,花瓣落在身下被水泉水浸湿,碾成花泥,阵阵暗香,涌动不息。
-
百家聚齐,逍遥仙宗在落霞台摆开宴席,修士入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戚无忧也在其列,不过他精神不济,全程单手支颐,才不至于形象全无地伏在案上,静静听旁人谈笑,有人敬酒时才双手举杯,应酬几句。
——不累才怪。
哪个修士未经双修共济,被折腾一整夜,都不会太舒坦。
思及昨夜情状,他便刻意无视了下来自洛云彰的视线——这黑心小棉袄不知节制,不给些教训是不行了。
宴席摆在落霞台,极容易让仙门修
士联想到五年前的事,来敬戚无忧的酒,赔罪的修士络绎不绝。
戚无忧起初还惦记着冷一冷洛云彰,后面却是想要理他都没空,一杯接一杯,十来杯灵酒下肚,顿觉熏熏然。
洛云彰自打入席,面前吃食灵酒一概不动,时时刻刻望着师尊动向,见师尊连个余光都不曾给他,心中懊悔——早知师尊要生气,昨晚师尊喊停时,他停下来就好了。
然而想起昨夜在冷泉种种,他又低头抿唇,自认重来一次,也未必能控制得住自己。
不由对自己生出不满,皱起眉来。
洛云彰气场悍利,过往几年所作所为早在修仙界传遍,一袭黑衣往案边一坐,像个冷酷无情的杀神。
不少想要趁此机会与洛云彰结交的修士端着酒杯过来,却连一个正眼都没得到,又见他皱眉,越显得不好接近,讪然退开,不再上去自讨没。
戚无忧身上酸软,脑中迷蒙,几乎是见到酒杯递过来便接过饮下,不知喝到第几杯时晃了一下。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洛云彰腾然而起,不顾众人视线,大步过来,吓了周围修士一跳,连主位的仇三仙也扫了这边一眼。
众人只见对外疯魔狠戾的洛云彰单膝在戚无忧身边跪下,面色柔和地捋开戚无忧的手,取走他掌心的酒杯,低声道:“师尊,你喝醉了。”
戚无忧面前的光被洛云彰挡住,便生出些唯有两人的私密感。
洛云彰长得俊朗,他看着甚为舒心,眼中起了雾,之前的打算被他抛在脑后,说悄悄话似的小声回道:“我……知道,但是此番仙宗坐东,就是为了一聚抿恩仇,我若不奉陪,难免叫人觉得心意不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