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和五条悟十分相似,那片深邃的蓝也比他要晦暗难明得多。
他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但现在,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果断地上前一步,狗卷棘以一个简单的方步拉开了序幕。
女人肩头披被着的红纱随着两人的动作飘舞,活像是流动的火。
它驱退周围的人们,包围出仅有一平方米的小小世界。
隔着口罩,狗卷棘不能确定鼻尖萦绕着的香气是神子户今天的香水,亦或者是自己记忆中的味道。
像是玫瑰花焚于星火,只残留些许余烬。
又像是刚启开木塞的冰镇陈酿,轻而易举就能叫人醺醺然不知所以。
音乐声遥远得仿佛隔着迷雾。
只有心跳声震耳欲聋。
狗卷棘咬着嘴唇里的肉,腾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欢喜。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她,正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华尔兹诞生时,一度被指责为“放浪的舞蹈”了吧?
举起右手,狗卷棘等待神子户弯着腰旋转。
顺势抓住她空置的右手,他随着旋转的结束把人揽进怀里。
他从背后抱紧神子户,只希望时间都停滞在这一刻。
只不过神子户歪了歪头,抵着他的侧脸,小声微笑道:“再不松手的话,我可就要因为一直弯腿,站不稳咯?”
站不稳的结果就是会倒进自己怀里。
狗卷棘自然清楚这一点。
可有一件事显然更加使他觉得窘迫。
以他的身高,还要神子户曲腿来迁就自己。
还有什么能比这还能叫人惭愧吗?
可能只有神子户真的因为他的身高而站不稳吧?
露在口罩外的脸已经被羞赧烧得红透了。
少年连忙松开手,讷讷地以“木鱼花”表示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一边有些慌张地摆着手,一边扶起了昨天才刚刚倒下的f1ag。
从今天起,他狗卷棘一定早睡早起,多喝牛奶,多跳高。
无论现在如何,比神子户矮的人,决不能是将来的他。
看着狗卷棘下垂的眉眼,神子户哪里猜不到他又在树立他日常宣告失败的目标。
经常跳高倒是有可能做到。可早睡早起?多喝牛奶?
以前在横滨的时候,她就没见过这小孩在12点前睡过觉。
神子户忍俊不禁地牵住他,转身向舞池外走去。
她准备再来一杯尼格罗尼。
毕竟现在这个场景实在太适合搭上一杯恰到好处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