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一次性手套,神子户把其中一个掰成两半后直接咬了一小口。
她将剩下的两个半饭团推向狗卷棘,“吃吧。”
神子户的语气实在太理所当然,唬得狗卷棘一愣一愣的。
他茫然地拿起饭团,又茫然地问道:“芥菜(你只吃半个没关系吗)?”
“我吃半个就不饿了。”神子户摇摇头,“而且提前分出来总比剩在那里要好。”
总不能叫狗卷棘一直做剩饭扫除机。
这样想着,她便又咬了一口,吃到了被米粒包裹着的馅料。
酸甜可口的蛋黄酱包裹着腌制过的金枪鱼肉。
分明应该是寻常食材,可在店家的料理下,却不知为何比起普通饭团多出几分滋味。
神子户完全低估了长时间不进食普通食物的威力,更低估了能被狗卷棘划分为“很好吃”的饭团店的手艺。
因此,她在吃完最开始掰下的一半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自己一开始推给狗卷棘的那半个。
吃是肯定吃不完的。
但是好像、大概、可能、应该……没吃够?
这半个确实让她不饿了,可久违的食物香气还是十分诱人。
神子户咬住舌尖,收回视线。
然而那盘饭团却被人递到了眼前。
狗卷棘的声音和饭团一起到达:“鲑鱼。”
他单手在手机上敲着字,随即把手机转了个方向。
【吃不完剩下也没关系,交给我就好。】
这行文字唤醒了一个月前的记忆。
想起当初那半个饭团,神子户忽而叹了口气。
今时不同往日,她哪里还能像之前那样随意逗他?
连整个港口黑手党都要做日本的“逃兵”,她又怎么好意思和一无所知的他若无其事地亲昵?
神子户沉默着,把最后一口饭团也塞进嘴里。
虽然有点撑,但是总算是吃完了。
她艰难地捂住胃,为自己的愚蠢深感后悔。
直到被拉出饭团店,她还在心里抱怨福尔摩斯说的不对。
饥饿分明就会让人失去理智,才不会有利于思考。不然怎么会一不留神吃撑?
若不是因为吃撑,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经过大脑,允许狗卷棘拉着自己散步消食?
只不过才走出一小段距离,神子户就倦怠地坐在了小公园的长椅上,不愿再动一下。
血液集中于装满食物的胃部。
以至于大脑就像是缺少了润滑油的生锈齿轮,宣告罢工。
连日来的疲倦在大脑松懈后,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
它们从眼皮垂向躯干,又挂到沉重的四肢上。
困顿与乏累叫人很难集中精神思索些什么。
神子户也只能勉强想起自己对两人关系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