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村里走。
夕阳陷落得很快。
他们走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快看不清路了。
到了家门口,辛月停下来转身对陈江野说:“你等我会儿,我进去给你拿药酒。”
“嗯。”
辛月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她爸又不知道去哪儿晃悠了,没在家,地上晒着的落地果也没给她收。她深吸了口气,把肩上的果子放下到地上,小跑着进屋给陈江野拿药酒。
她出来的时候,陈江野插兜站在门口,皮肤在夜里都白得晃神。
“给你。”
辛月把瓶子递给他。
农村里装酒泡酒就用的普通矿泉水瓶子,泡过灵芝菌的酒是褐色的,原本白色的瓶盖都被染得黑黢黢的,看起来挺脏的。
陈江野倒也没嫌弃,一把接了过去。
“对了。”
辛月突然想起来:“你衣服我洗干净了还你吧。”
陈江野点下头转身就走,只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问她:“你们这儿哪儿有卖手机的?”
“手机要县城里才有卖。”
“你认识路吗?”
“认识,但很远,得先骑车到镇上,再赶客车。”
陈江野瞄了眼辛月家院子里那辆老式摩托,问:“你爸明天用车吗?”
辛月:“应该不用。”
“那借我骑一次。”
“行,那明天我们早上去?”
陈江野想也没想就说:“我要睡觉。”
辛月提醒他:“从这儿骑车到镇上要两个小时,再坐车到县里要一个小时,下午去就意味着我们至少要晒四个小时的太阳。”
辛月的皮肤是不容易晒黑的那种,晒黑了冬天也能白回来,她不怕晒黑,但晒四个小时太阳,那是真难顶。
“而且,下午可能会有混混跑过来,出不出得了门都不一定。”
陈江野嘁了声,像是完全不担心混混的麻烦,但他思考了两秒后还是说:“明早上你来喊我。”
“好。”
第二天。
鸡刚打鸣辛月就起了,吃完饭也才六点多。
她是看了会儿书才去叫陈江野的,她知道城里人都是夜猫子,想让陈江野多睡会儿。她昨晚起夜的时候也专门来院子里瞧了隔壁一眼,陈江野的住的那间房两点了还亮着灯。
王婶家没有砌院墙,辛月是站在院坝里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