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清信上写的字之后,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信上写着:“知你前尘之苦,晓你今生所求。”
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她的上一世和这辈子的目的。
姜云笙猛地把信揉成一团捏在手心,背后都是冷汗,嗓子干。
写信之人是如何知晓她是因为上一世受的苦难,这一世要复仇的?
难道与她一样,也是重生者吗?
如果对方也是,会不会和靖安侯府是一伙的?
姜云笙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封信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以后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书肆的店家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脸色有些白,上前关切了几句。
姜云笙回过神,抱着书匆忙地离开。
回到医馆,她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将一直捏在手心的信重新展开,放到桌上摊平。
她弯下腰去仔细辨认着信上的字迹,试图从记忆里搜寻与信上字迹相似之人。
然而并没有找到。
姜云笙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直到日落西山,她才起身,将桌上的信撕成了碎片。
她目光灼灼,眼中恨意肆虐。
即便是有人知晓又如何?这一世不管生什么,她都不会让萧家人好过!
回到侯府时,天色已暗。
柳氏拉着姜云笙的手,先是把萧翊风骂了一遍,又安慰道:“翊儿做的糊涂事,娘替他给你赔不是。”
姜云笙满色沉静:“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争吵,过去了就不提了。”
柳氏闻言,心中有些不快。
她倒宁愿姜云笙在她面前委屈地哭闹一顿,也总比现在这副仿佛什么都没生的样子好。
姜云笙性子沉稳,除了刚嫁进侯府那几日尚且会因为萧翊风哭闹,怎的从姜府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氏琢磨不透,只暗道这般也好,省得她又要安慰人,又要做样子去责怪自己的儿子。
柳氏握着姜云笙的手,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间的牵绊是孩子,若是你和翊儿有了孩子,关系自然就会缓和。”
姜云笙心里冷笑。
以萧翊风这种风流又自私的性子,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娘,不急的。”姜云笙垂下眼睑,“若是夫君暂时不想要孩子,笙笙一个人也没办法呀。”
“生孩子还要考虑想不想?”柳氏问,“娘就问你,你和翊儿同房没有?”
姜云笙没有说话。
别说同房了,她甚至不愿意和萧翊风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柳氏见状,面色一沉,唤来一个家仆:“世子呢?为何还没回来?”
家仆躬身道:“老夫人,世子在春月楼。”
“给我把他叫回来!”柳氏厉声道,“就说我有急事,不准耽误了。”
“是,老夫人。”
晚饭后,萧翊风回来了:“娘,找孩儿有何事?”
柳氏让丫鬟端来一碗绿豆汤,责怪道:“娘从白云寺回来,你就没一天在家,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萧翊风接过绿豆汤,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府上又没我什么事。”
柳氏见他喝了绿豆汤,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笙笙回来了,你不去看看她?”
“不去。”萧翊风坐下来,随手摘了一颗葡萄,“见了她我就心烦。”
“你这逆子!”柳氏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摆什么架子?扶我去和笙笙说会儿话。”
萧翊风心中不乐意,却还是搀着柳氏去了姜云笙的房。
他心里没有防备,刚推门走进去,柳氏便把门关上。
听到落锁的声音,他瞬间明白了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