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盯着萧翊风的眼睛,声音冰冷,“弃我于风雨中,欺我于旁人前,这还不够我恨吗?”
萧翊风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了姜云笙被他那般对待的日子。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该忘了才是。
“还有,威胁我的父亲,侮辱我的师兄。”姜云笙的话就像一把沁了霜雪的利刃,狠狠的扎着萧翊风的心口,“我到底得多傻,才会对世子做的这些事无动于衷?”
萧翊风被她眼中隐忍的痛楚刺痛了一下,他神色微动,“原来你恨的是我。”
姜云笙冷笑,偏过头去,“世子将来是下一位靖安侯,代表的就是整个萧家,我恨你,和恨萧家有什么区别?”
萧翊风伸出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想了好吗?”
姜云笙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的手却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不由得握紧了一些,试图让她暖起来一些。
姜云笙低下头,眼前交握的两只手让她的胸口一阵翻滚。
若是旁人开来,想必会认为世子夫妻俩冰释前嫌,恩爱极了吧?
姜云笙的眼底如针扎一般的疼,她用力甩开萧翊风的手,当着他的面拿出手帕在指间上仔细擦拭。
她往日从未像现在这样,将厌恶萧翊风的触碰表现得这般明显。
“世子要向前看,可我不会陪你一起。”她把手帕扔在桌上,“世子若是要查到我的头上,便去查吧。”
姜云笙再也不看他一眼,起身出了书房。
房内檀香袅袅,本该是沁人心脾,让人安心的味道,却让萧翊风有些呼吸不畅。
他觉得自己狼狈极了,他的所有示好在姜云笙看来都是虚无的。
他早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记住。
姜云笙竟然就因为这些和他闹了这么久,二人中间仿佛隔了一道深不可见的天堑。
他又没有杀了他们,她何故会恨成这样?
小题大做,女人的心眼就是如同针尖。
萧翊风的视线移到被姜云笙抛下的手帕上。
他抬手拿过来摊开,帕子中央绣着一簇海棠,有几片花瓣坠下来。
手帕上残留着淡淡的香味,提醒他方才姜云笙就是拿东西擦拭自己的手,脸上的嫌恶是那么的让人生气。
他突然力攥紧手中的帕子。
恨他是吗?
那就让她恨!
当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看她还如何恨?
萧翊风轻蔑的把帕子团成一团,随手扔在了一边。
他有的是时间和姜云笙周旋。
天上不知何时滚起了乌云,姜云笙在萧芷宁的屋内,明显感受到屋内的光线变得暗了许多。
萧芷宁倚在床头,说起话来尚且有些有气无力,但好在体内毒素已被清除。
她拉着姜云笙的手,脸色仍然很白,“笙笙,下午还要回书院吗?”
“回。”姜云笙道,“不过晚上我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