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打开那间空病房的灯,房间里立即一片光明。她得意洋洋的朝我一扬脑袋,“看吧,我说房间里面没人吧?”
我无可奈何,指着窗户外面,说道:“人都已经出去了。”
小云一脸惊惧,“你胡说什么啊?”
我叹口气,“我没有胡说!不过……”
“不过什么?”小云惊问。
我摇摇头,没对她讲。
我想说的是:“只不过,那个逃出去的人,看其背影,似乎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他身形有些瘦弱,与那年过七旬的老妇人,根本不像是一回事。那么,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仔细询问了小云,当晚她究竟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到过我的房间,或者,在医院里出现过。
小云只是摇头,说她整晚都在楼上问诊台值班,没有离开过。即便解手的时间离开了片刻,那里也有其他护士在,而她们都坚称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老妇人。
小云背地里问我:“你确定,不是因为对什么药物过敏,而产生了幻觉,或者说得了什么癔症?”
我无言以对。
既然,我已经对全世界都过敏了,那这种可能,至少在小云看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小云又问:“你一直在怀疑,有人对你下毒,所以你就产生了这样的幻觉,并且深信不疑,对吧?”
我还是无言以对。
不过,我反问她:“你也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对我下毒的人,对吧?”
她笑,“看来你是真的觉得,你的过敏是因为中毒了?”
我说:“中毒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
她想一下,问我:“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对你下毒呢?你想想,你来这里之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想说:“我来这里之后,得罪的全是鬼。”
可是话没说出口,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极强烈的寒意。我想到的是,如果这次的下毒事件,真的是鬼灵对我展开的报复行为,那我如何破?
我清楚的看到,空房间里的中年男人,他是跳窗逃走的。这样看来,基本不像是我们常规理解的“鬼灵”的行为。
那么,那个老妇人呢?如果她与那中年男人并非同一人。那她又是怎样离开的?
小云见我只是呆,没回答她问话,她于是又自己说道:“如果你根本没得罪过什么人,我觉得不可能有人闲着没事,来给你下毒。除非……”
“除非什么?”我紧张的问。
她笑,“除非是蛊。”
“蛊?”我哭笑不得。
第二天办理出院手续的前两分钟,我忽然改变了主意,要求再在医院里待两天再走。
单位同意了。他们已经不敢招惹了,尤其是在彻底弄清楚,我在房间里那些神秘行为之前。
接下来的两天,我的身体似乎跟整个世界达成了和解,没在出现任何过敏症状。
先是吃饭不再吐了。我每顿饭故意一口气吃三碗,结果每碗都很香,没再觉得恶心想吐了。
小云问我:“怎么,不怀疑我们食堂有蟑螂了?”
我说:“饮食,其实就是一个习惯。蟑螂,概莫能外。”
接下来,我又要求医院里对我之前出现过过敏症状的药物进行皮试,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
我的主治医生得出结论:“看来,前几天你是太紧张了。人一紧张,就是所谓的精神过敏,那身体也有可能过敏。”
若在平时,我会觉得医生的话说得非常在理。只不过这一次,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我没法跟他讲我心里的想法。
除此之外,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那老妇人都没再出现过。
那个中年男人也没有。
我特意交待了小云,请她帮我留意。可是直到我正式出院,我们都一无所获。
出院之后,我在我房间里呆坐了很久。我知道,这次我是玩大了点,不过,我也看到了,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还有一些我以前没注意到的阴影。
它们是什么?
我不知道。
QQ里,韩可的头像一直在闪,不断留言问我:“最近怎么了?为何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没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