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被扯着团团转了一天,返回已经快零点了,进小区时保安特别殷勤地迎出来,递给他一把车钥匙,说是代驾留下的,车已经停好,他们确认过了。
秦晚道谢接过后径直往地下车库去,那辆车原封不动的停在原处,仿佛没有开走过一样。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开始袁心迟被秦颂国塞到他身边时因为懵懂会干一些蠢事,那时候他当然不会觉得犯蠢的袁心迟可爱,蠢货不配得到他的好脸色;后来袁心迟应该是意识到了,跟在他身边时刻绷紧着神经,很少允许自己犯错,那段时间长达两年之久,因为那是袁心迟最瘦的时候;后来他终于摸清了职场的规则以及他的脾气,虽然圆滑不足但为人处世还算游刃有余,将公事公办的态度挥到极致,对着他时偶尔才会露出拘谨的神色。
本来这阵子连拘谨都快消失殆尽了,结果突然就退回了原点。
以前他对情难自禁这种说法非常不屑一顾,小孩子可以撒泼打滚,成年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能做得成什么事,但昨天晚上在车上面对情绪低落又步步后退的袁心迟,他不惜打乱了自己原有的计划,他不怕打破目前的平衡,他有一万种答案和方式应对袁心迟的羞恼或质疑,唯独没想到这人压根儿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不过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后退可不行啊,袁心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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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迟出去度假后感觉跟卸了百来斤重担一样轻松,在这儿不会突然碰上什么面熟的老板或者熟识的朋友,于是得绷起神经去社交,有人喊吃饭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推拒,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他每天睡到自然醒,去外面吃吃喝喝逛逛,累了就回酒店休息,虽然这种日子是暂时的,但偶尔逃离一下苦逼的现实生活也不算没骨气。
计划出去玩的时候他没注意日子,到这儿玩了三天后才现晚上是跨年夜,公共交通上在轮播海滨广场的跨年预告,有美食有小型晚会,有无人机表演,零点还有烟花秀,非常热闹。
今年好像是他第二次一个人跨年,上次是刚开始工作那年,往后每年的跨年都会有同事或者朋友聚会,有一年甚至是跟秦晚一起过的,当然不是他和秦晚单独的,那年公司不少部门一起加班,一直加到凌晨,秦晚还算有人性,自掏腰包请大家吃夜宵,所以最后还算圆满。
今年去参加大型集会似的跨年应该也不会孤单啦。
九点多的时候袁心迟收拾好自己从房间出来,到楼下出电梯时对面的电梯正好关上,袁心迟目光晃过,瞥见一双大长腿,不过没来得及看到脸,拥有这样的腿脸应该不会太差,不然白瞎了。
他本来准备直接出去的,想想拐去了前台。
“不好意思,请问从这边去海滨广场怎么走方便一点?”
前台小姑娘立马站了起来,笑着回答:“您好,先生,门口有直达公交,三站路后海滨公园下车就行,酒店往北9oo米5号线地铁口,过去也是三站路,今晚公交地铁不打烊,祝您玩得开心。”
一看就是培训过的,袁心迟笑了笑,礼貌道谢。
“诶,秦先生的身份证没拿走。”小姑娘正准备坐回去,现了机子旁遗落的证件。
世界上姓秦的千千万,但袁心迟对这个姓太敏感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张被拿起的身份证,一闪而过,袁心迟好像看到了秦晚的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
“秦先生是1212号房吧,等会儿打个电话过去跟他说一下。”
见袁心迟站着没走,小姑娘又微笑询问:“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袁心迟犹豫了几秒才开口:“能给我看一下吗?”
“什么?”小姑娘不解。
“身份证。”袁心迟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小姑娘有些为难的看着他,袁心迟刚想说要不还是算了,对方还是给他看了一眼。
“或许您认识他吗?”
确实是秦晚的证件,袁心迟的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印子。
“认识,”袁心迟收回目光,“是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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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