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庭晚自己也换了身衣服,月白色的长袍,衬得她干练利落,她没做过多的装饰,身上丁零当啷的佩饰基本都摘掉了,只留了一个锦囊和一块玉佩。
她拿着折扇,往那儿一站,还真有几分风流书生的意味。
尚水扶她上了车,低声问:“世子和朱统领又吵起来了?”
楼庭晚看她一眼,“你不用管,不会波及你们。”
“属下倒不是担心这个。”尚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恳切地说:“朱统领好歹是王爷的人,若是和他闹得太僵,王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世子势单力薄,还是该收敛些锋芒才好。”
楼庭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尚水忙道:“属下也只是这么一说,世子不必往心里去。”
“不,你说的很好,但我心里有数,放心。”
尚水点点头,“那世子坐好,属下驾车。”
“嗯。”
楼庭晚进了车厢坐下,厚重的车帘放下,遮住了她的脸。
光线暗下去的瞬间,楼庭晚嘴角缓慢上扬。
到现在为止,尚水的表现都很合她的心意,自己应该没选错人。
至于朱运……她之前说的不过是诈他,她根本不知道他什么秘密,她只是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推断。
一个身份本来不高但很有野心的人,忽然掌握了大权,他会怎么做?
无非就是巩固权势,收受贿赂,大肆敛财。
但朱运还算聪明,没做的太明显,可楼庭晚不信他真的两袖清风,毕竟从朱运的穿戴来看他就不缺钱。
所以她故意模棱两可的抛出一个饵,当时两人谁先心虚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显然,朱运心虚得厉害,被楼庭晚唬住了,更印证了楼庭晚的猜测,这才有了后面的敲打。
楼庭晚折扇点了点侧额,感觉自己真是在坑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
马车在孟母家门口停下,顿时引起了街坊邻居的好奇。
孟母住的这片是出了名的穷,路不宽敞,很少有马车出入,何况是这么大气的马车。
还有人借着倒水的功夫,跑到篱笆边探头往外看。
尚水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车边放了个矮凳,随后掀起车帘道:“世子,到了。”
楼庭晚从马车上出来,月白锦袍在阳光下十分耀眼,隐隐有银色暗纹流动。
她踩着矮凳下来,低声说:“一会儿进去了别叫我世子,叫公子。”
尚水一怔,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属下记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