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居然还满是骄傲的说薄肆经常带她来这里……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穷……
完全入不了上流社会的眼。
而刚才从语言所找到的优越感也在一点一点消失,只一瞬间,感觉被人高高捧起,再重重的摔下去。
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那句最低消费,生生刺痛了她的耳朵。
之后,虞桑晚跟那位何经理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
也不想听。
直到何经理离开,她才慢慢缓过来。
脸色白,耳朵却很烫。
虞桑晚看着她这个样子,轻轻勾起了嘴唇,又客客气气的说:“宋小姐,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是想为你节省一下。”
呵!
要跟她比优越感?
那就让她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有什么本事,吃什么饭。
明明活出自我才是最好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宋书蔓这种明明不是一个圈子,却要靠着一个男人,却要装作很熟悉的样子。
宋书蔓轻咬着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甚至不想在这里多坐一分钟。
可薄肆还没来,她也不能走。
虞桑晚看她如坐针毡的样子,露出了清甜的笑容,像是老朋友一样,很熟络的拉着话题:“宋小姐,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宋书蔓:“……”
她只觉得像是被人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她只好装聋作哑。
虞桑晚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说:“哦,好像说到薄肆经常带你来喝咖啡?”
虞桑晚刚说完,宋书蔓就听到江遇白似乎笑了一声,不怎么清晰。
但落在她耳朵里,却是又冷又轻蔑。
宋书蔓只觉得无地自容。
好像刚才说的话,都成了笑话。
虞桑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就有着尊贵的大小姐风范。
而她……
果然,她缺什么,虞桑晚就用什么打她的脸。
把她刚才所有的优越感狠狠打碎了。
她只能死死握紧了拳头,左手用力掐着右手的手背。
就算掐红了,也不停手。
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清醒过来,保持冷静坐在这里。
也才能让她记住,这一刻所感受到的屈辱。
就在这时,宋书蔓听到了脚步声,正往她们所在的包厢走来。
她从小听力就格外的好,也能听出来每个人脚步声的不同。
更能记住,最熟悉的人的脚步声。
那声音一下又一下,越来越近了。
步伐沉稳,却又有刚刚好的厚重感。
这是薄肆走路的声音,她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