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廷天亮时才回去,一有空就会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他是前夫,留在这里比较尴尬,回去又不放心。
其实不是夫妻,还算是亲人。
中间有儿子在,早些年的感情早转化成了亲情。
曾兰惠醒来的时间比较短暂,好在再没有出现危重情况。
温然这救命三针真管用,城东医院里本就有她把死人救活的故事流传,现在更是把她神化了。
提起她无不称赞。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很多人拿她当榜样,偷偷地崇拜她。
她在陪沈南征留在医院期间,还参与救治了好几个病人。
曾兰惠转到普通病房,是在第七天下午。
从台阶上摔下来不止摔到脑袋,身上其他地方也摔了,淤青还在。
疼痛感也在。
当然,最疼的是脑袋。
她意识恢复后,伸手去摸脑袋,被沈南征按住。
“妈,您头上有伤口,别动。”
曾兰惠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你喊我什么?”
“妈!”沈南征重复了一句,“妈,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曾兰惠:“……”
曾兰惠瞅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贺常山觉得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想到了可能会生的后遗症,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兰惠?”
“你认识我?”曾兰惠看向他,依旧有点茫然。
头又疼得厉害了,还有点晕。
脑震荡都头晕,况且颅内还出血了。
她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被贺常山按住。
“你先别忙着起来。”
“沈肇廷呢?”曾兰惠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沈肇廷,“沈肇廷怎么没来?”
贺常山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找沈肇廷?”
曾兰惠疑惑:“我不找沈肇廷找谁,他是我丈夫。”
贺常山:“……”
沈南征和温然对视一眼,接着问:“我是谁?”
“你像沈肇廷!”
沈南征哭笑不得,“沈肇廷是我爸!”
曾兰惠摇摇头,一晃头更疼。
又问:“沈肇廷呢?”
正好沈肇廷进了病房,“我在这里。”
曾兰惠又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了挡眼,“不对,沈肇廷没有你这么老。”
沈肇廷吐血,“我才比你大三岁,哪有那么老!”
“爸,您就别跟妈较真了,她能记得您的名字就不错了!”沈南征庆幸母亲能醒转过来,也没想那么多。
不过贺常山已经反应过来,“兰惠,你说我是谁?”
曾兰惠沉默片刻,“你像贺常山,不过也老了很多。”
贺常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追问:“那你现在多大?”
曾兰惠不假思索地回答:“二十七!”
贺常山:(?_?|||)
沈肇廷:(?_?)
沈南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