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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最想要什么(第1页)

各家游戏还在继续,草原气氛只增不减。许是老鹰捉小鸡实在吸引人,一整天躲在营帐里看书的唐沂也加入了新一轮比赛,而最先邀请他的唐忆秋纳闷了:他刚才不是说不愿意玩的吗?

唐多令没说话,她看着唐沂走向队伍,拉住了前一个人的衣角。亲姐弟间有心灵感应,即便唐沂从来不说,她应该也知道,这是只有他们才明白的默契,因为林愿景不见了。

如果没有唐沂,唐多令也会努力前往龙眼赎罪,可直到林愿景真的已经脱离了由她造成的封魂,两人都不再提起这事。

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那段往事只是一场痴梦,她和唐沂依旧回到了平常不太和睦的姐弟关系。

不是的。

唐沂能想的,唐多令也能想,他已经失去了林愿景,极有可能还会失去姐姐。

一报还一报五字,他念起来觉得硌牙,心口更疼。这本就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为人做了什么孽,将来就会得到什么报应,可是,如果这个人是他姐姐呢。

当唐沂决心送走林愿景时,他就应该想过,自己和姐姐之间,到底要由谁来填补这条命,如今时隔渐长,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可笑的是,他才看完林愿景的记忆,方知自己对姐姐误会之深,他还来不及挽回,现在林愿景走了,想和好的念头也彻底消失了。

所以无论最后会生什么,唐多令都安然接受。唐沂做得够多了,这不是他该承受的。

唐多令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那就这样吧,唐沂不愿理她也好,她不是个称职的姐姐。

她端着奶茶静静守候,这漫无边际的思绪堆积到了嗓子,却无法泄,反而像雪山倾塌后,越滚越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脸上的心事已经藏不住了。一旁与她并靠的交椅,突然咯吱了一声。霍仲卿停下搓手串的动作,含笑看向玩木马的小女儿,引得唐多令也收回了愁闷,只听他说:“你那两个哥哥呢?好不容易相聚一次,你不折腾折腾他们,爹爹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只木马很小巧,骑在上面的霍瑜看起来也很可爱,乖乖回道:“小哥哥去三花庭营帐烤羊肉了,他说要给我带几串回来。”

“小哥哥惦记你,大哥哥呢?”

“大哥哥我不知道。”

霍仲卿这人没别的,就属儿子多,但宝贝女儿他只有一个,随便她怎么闹两位哥哥,珣璘那俩小子活着就行。

是啊,好不容易相聚一次。

他们是同胞,血浓于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唐多令便也笑,她把奶茶放下,对着霍瑜道:“姐姐现在好多了。”

“不错,是好多了。”霍仲卿看向霍瑜的目光里满是骄傲,他知道霍瑜五岁就能背熟一整本家录,真不愧是他的女儿,“姐姐住在玉壶台很好,多谢宗主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我也放心。”

“姐姐”这个小名是霍仲卿亲自取的,其偏爱程度可见一斑。他以为,除了从王从玉的排序,照着诗书挑选一个好名字不能体现对女儿的珍重,那不如让全天下的人都叫她姐姐。他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家妻,前有一对天赋异禀的双生子,后有锦上添花的宝贝千金,这样的好事旁人求都求不来,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霍仲卿连做梦都是笑着的。

唐多令不敢邀功:“思煦常常陪她,他喜欢带姐姐玩。”

“是极,是极,这孩子也好。”霍仲卿连连点头,说起来,他今年决定回老家拜入三清观门下,还真是一时兴起。

霍仲卿信祥瑞之说,源于多年前三刀入梦,夜夜悬挂在头顶,时感脑袋疼痛难忍。初始不解其意,他已经是名门正派的门客了,哪里再有升官的机会,但直到三个孩子的降生,方才知晓那三刀并非是升迁的喜兆。

如今他再次梦见三刀,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倒是变得平静,与唐多令解释:“这三刀,不就是一个‘州’字吗?落叶归根也有期,唐宗主,我该回来了。”

却也没想到,正是霍仲卿这“一时兴起”的决定,让他躲过了凤栖坞的劫。

“我川渝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唐多令实在感慨霍仲儒的悟性,她千里遥望林芜山的孤坟,更是继林芜山之后,她看到了又一位前辈的质傲清霜,“三刀梦渝州,有霍先生在,唐家将来会有大造化。”

不知霍仲卿在看向何方,他扬起嘴角,手里的珠串搓了又搓,与远处的激越鼓点融为一体,视线再落回骑着木马的姐姐身上。他突然说:“古往今来,唯女子的教养最是困难,也最是苛刻。父母兄弟,夫君公婆,抑或思想之潮湿,旧礼教之牢笼,人人都可影响她。换而言之,何为孝,何为悌?”

将母亲困在深宅,终其一生守着那方天地,算孝顺吗?

用姊妹换取利益,告诉她们要以男子为先,算爱护吗?

“也许我目光短浅,只想着姐姐能够多认点字、多读点书,让她也可以去学两个哥哥能够学的技艺。我费心教养,是不想让她被家里随随便便嫁出去,或是因为别人就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

霍仲卿说的,不止是姐姐。

草原爆射出最亮眼的那一簇星火,他凑近了,拉住唐多令的手,就如当年林芜山赞她千秋侠女,她站在台上,众人都说:休言女子非英物。

而现在,霍仲卿也说:“思情,让你的名字被完完整整地刻在史书中,让你的人生历经百年依旧恒久。愿你清微与恣意同在,光耀千秋,前路灿烂。唐家有大造化,你也是。”

这是霍仲卿对一个女子最崇敬的评价和祝福,该被后世记得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年少继任,而是她在那时成为史上第一位走上领奖台的女修,乃至唯一一位女性宗主。就让她们涓涓不止江河生,在这条路上功成名就,永远闪耀着卓越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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