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不是利器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个个像娘们似的!”一个生得五大三粗的少年忍住嗤笑一声。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纯爷们,那少年扒开众人,挺身而出,瓮声瓮气地说道:“某家张远,特来请教。”
张远有自傲的本钱。
他家祖祖辈辈都以打铁为生,从小便臂力远常人。这次上山学艺,父亲还专程为他赶制了一把阔剑。
阔剑在手,张远将略显阴柔的落英剑法彻彻底底地改换成了另外一种风格。他有理由相信,除非缩头倪的武器当真达到利器级别,否则对方断没可能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当张远拔出手中铁剑的时候,倪夜的眉头不禁深深皱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同门中也有人用铁剑,并且还是一把宽约手掌大小的阔剑。
再配上对方健硕的身材,脚趾头都能猜到对手的气力非同小可。
倪夜紧了紧手中的剑,新月如霜似雪的寒芒将他心头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落英剑法第一招,分花拂叶。
相同的套路,不同的人使出来,所能达到的效果截然不同。
面对这开山劈岳,气势如虹的一剑,倪夜哪敢硬接。
他使出玉女抽身,向后急退,待避开对方的锋芒后,脚跟猛一蹬地。身形暴起,同样斩出一剑。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决绝。
这一剑他打定主意要与张远硬拼,看看各自的兵器究竟孰强孰弱。
之所以没有选择在前面一招硬碰硬,是因为他对对手的力量缺少认知,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下,显然是不明智的。
随着倪夜的长剑劈落,“啪嗒”,一声闷响,如约而至,只不过这次的声响沉闷中透着清脆。
静,死一般的寂静。
最先回过神的是张远,他略显稚嫩的大脸盘上沁出了一层白毛细汗,他缩了缩脖颈,倒抽一口凉气:“嘶!”
似乎是被张远的声响惊醒,之前晕倒的长脸少年怪叫一声:“他二大爷的,利器,他手里拿的绝对是利器!”
人群中有人搭腔道:“这么说他果然是流云峰那位……”
这时,搭腔的那人忽然感觉肩膀一沉,霎时间脸色一白,硬生生地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这半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前倪夜泯然众人的时候,自然没人在意。一旦他被推到风口浪尖之后,就有眼尖的人现他与流云峰的姜小环走得格外近。
这种近,并非情侣之间所谓的关系密切,更多的看起来像是一种从属关系,而更加离奇的是姜小环从属于倪夜。
倪夜的来历无人得知,但姜小环的身份,只要有心之人稍微打听一二就能知晓得清清楚楚。
自此,倪夜的身上多了一个流云峰的标签,他消失的两天时间,大家关于他身份的各种猜测一度甚嚣尘上。
有一个猜的最离谱的,说他是流云峰峰主的私生子。
起初大家对这个猜测不过一笑置之。如今,那个看似最不靠谱的猜测却忽的占据了每个人的心头。
众人见识到新月剑的锋芒,倒没有人觉得手中的铁木剑烫手,非得拿出来让人来个腰斩。
于是这场声势浩荡以讨教为名的比武切磋就此草草收场,草率到连句场面话都没人愿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