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室里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各自抽着烟,似乎各有各的苦闷无法诉说。
“齐雷,到你了,出来吧。”
卧室里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现在还在拍戏呢,陈立安的戏份马上就到了。
陈立安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又拍了好几条在家里的戏份。
但是有一段戏份陈立安其实挺看不上的,不过他明白这段戏份的意义,就没有提出异议。
无非是表现齐雷还有正常欲望,正在处于纠结和迷惘中,同时还能表现出姐姐这个人物的痛苦和无奈。
闷热的夏天,齐雷回到家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灌了好几口,在旁边没关紧门的主卧里才突然传来几声闷哼。
齐雷站起来走到主卧前,探头看了一眼,听到了房间里姐夫和姐姐的对话。
姐夫从姐姐的身上翻下来,语气抱歉地说:“我这个病很快就好了,医生说再有一个疗程就行了,这段时间你先忍忍。”
姐姐穿着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并没有指责什么。
门外的齐雷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卫生间。
姐姐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在无人的客厅里这才将心里的苦闷泄出来,捂着脸无声的哭泣。
弟弟不听话整天想死,丈夫也帮不了自己,就连夫妻间唯一的乐趣也没办法满足。
姐姐坐到齐雷刚刚坐的位置,看着桌子上的冰水没有想那么多,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冰水顺着姐姐的喉结往下滴落,突然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声音,又看了眼手里的瓶子,她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前一把来开房门。
齐雷光着身体有些慌乱地回头,姐姐看着赤身裸体的齐雷,有些气闷地骂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姐姐看了一眼齐雷正在做的事情,将心里的郁气一股脑地泄出来,骂道:“神经病!”
砰!
木门被用力的关上了。
陈立安听到卫生间外面王晓帅喊了咔,这才穿好衣服洗了洗脸,从卫生间里出来。
出来后陈立安望向饰演姐姐的白玉,心里有一丝的尴尬。
白玉同样如此,虽然只看到陈立安的背影,甚至下身也是穿着衣服的,但是刚刚那样的剧情还是有些让人面红耳赤。
当涉及到偷窥和伦理的禁忌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觉到羞耻,变态一点的甚至会觉得兴奋。
或许在王晓帅的剧本中,齐雷就是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对于白玉的害羞,马小晴倒是很羡慕她能够近距离欣赏陈立安的身材。
不过一想到明天晚上那场戏,马小晴就把羡慕变成了迫不及待。
能够光明正大的吃陈立安豆腐的机会,在整部电影里也只有这一段戏。
只是还要等到明天才会拍那场戏,马小晴感觉自己今天可能都睡不好了。
如果把马小晴换成许晴陈立安可能也会睡不着,说到底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整部电影中在齐雷家里拍摄的镜头并不多,加在一起也只有寥寥十多分钟。
而且大多的戏份都集中在齐雷身上,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夜晚,这一部分的戏份已经拍完一大半了。
因为剧组很穷的原因,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争取一条过,所有的镜头拍摄下来,最难的就是陈立安的表演。
在这些戏份中齐雷的精神状态出现过很多次变化,在一点一点的递进。
所以陈立安每一次开拍之前都花十几分钟来调整状态,争取给剧组省点胶卷和资金。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王晓帅叫停了拍摄,对于今天的进度他感觉到惊喜。
陈立安的表演真的省下太多的胶卷了,哪怕王晓帅一次次调高自己对陈立安的要求,他依旧能够完美的表现出来。
王晓帅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对所有人说:“今天收工了,感谢立安的表演!”
身体有些冷的陈立安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喜笑颜开的王晓帅,把自己的毛衣套上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他要从齐雷那生无可恋的疯狂状态中脱离出来,他可不想自己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忽然产生,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想法。
舒琪作为监制和制片,走过来说:“走,一起去吃饭,今晚加餐。”
陈立安早就饿到麻木了,一天下来只吃了两根油条,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吃掉一头牛!
脏乱的小胡同里,路边下水口堆满了小馆子倒出来的厨余垃圾,几只苍蝇趴在上面觅食。
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酸臭味,陈立安对王晓帅选的这家苍蝇馆子没有太大的信心。
卫生条件实在太糟糕了,桌子和凳子上也都是厚重的油污。
其他几人心里多少也有点失望,只不过大多都习惯了,剧组没钱嘛,能管饭已经很不错了。
王晓帅看出陈立安有些嫌弃,于是解释道:“别看这环境不行,但是老板烧的菜味道很不错。”
舒琪坐在旁边沉默着没说话,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加餐”过于敷衍。
“你直说没钱也可以。”陈立安很理解剧组的穷困,大凯子舒琪都没有意见,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