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荣禧堂后楼正厅,可卿便叮嘱道:“王家的事儿,能帮则帮,帮不了也莫要逞强,那鬼要是厉害,就赶紧跑了。”
“姐,你还不放心我?今晚我可能晚点回来,姐不用担心。”
秦钟咧嘴笑着。
怎么可能不担心?
可卿横了一眼过去,不过她也清楚,以后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拦得住一次,拦不住第二次,只得幽幽叹了口气。
很快回了东府小院,秦钟取了几块阴玉,还把那枚绿宝石揣在怀里,就折返了回去。
贾琏也准备好了,于是一起随王子腾夫人离了府。
雨已经停了,却仍是寒风嗖嗖,街上也没什么行人,好多店铺都关门了,浑没了往日的繁华喧闹。
王子腾夫人乘着车,秦钟与贾琏骑马跟在后面,绕过几個街角,便是王子腾的宅第。
秦钟打开元神眼一看,正见后花园上空,笼罩着一层怨气,浓的竟化不开,分明是有人蒙冤而死。
大户人家府上,龌龊事不要太多,凭心而论,贾府素以宽待下人闻名,已经算好的了,书中却也死了金钏晴雯,还有鲍二家的。
();() 而王家是地道的暴发户,皇帝为分贾家的权势,才简拨了王子腾,只怕对待下人的分寸远不及贾府。
“两位哥儿请进来罢!”
王子腾夫人忧心忡忡,把秦钟和贾琏请进府,去往后宅。
后宅本是女眷居所,如今已经没人敢住,刚到后宅仪门,秦钟突停了下来,把王子腾夫人吓了一跳。
再看秦钟满面凝重,立惴惴问道:“哥儿,可有头绪?”
“墙是湿的?”
秦钟抹了把仪门外墙。
贾琏不解道:“下了一夜子的雨,墙湿了岂不寻常?”
“仪门上有瓦檐,除非狂风暴雨,断然淋不着。”
秦钟摇了摇头,仔细看去。
墙上的水滴是水汽凝结,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不开元神眼,都能看到其中有丝丝缕缕的灰黑状物,再伸手一抹,阴寒刺骨,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陈腐味道。
这叫做冷凝珠与尸香水,几乎是闹鬼的典型特征,且是怨气极大的鬼。
“请问太太,屋里响动每晚从什么时候开始?”
秦钟问道。
王子腾夫人被秦钟搞的心弦紧绷,忙道:“每夜子时,至鸡叫方才安歇下来。”
秦钟略略点头,提步迈了进去。
王子腾夫人与贾琏稍有迟疑,带着丫鬟跟在身后。
院里拴了几条黑狗,不安的夹着尾巴,见着秦钟,汪汪吠叫起来。
拴黑狗不是为了避邪,而是猫狗对阴气的变化比人敏感,万一鬼来了,会提前示警。
秦钟一眼瞪去,几条狗就如遇见了天敌,呜咽低鸣着,趴在了地上
王子腾夫人不由精神一振,首次对秦钟生出了些许信心!
王子腾是幸进,没有爵位,住宅是标准的三进官宅,后宅不是很大,数十间屋舍围着天井,并在角落修了个小花园。
“哥儿,就是那间屋子!”
王子腾夫人指向花园角落的一间小屋,柴板门落了锁,墙壁和青瓦上满是白霜,浑如个雪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