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背着挎包,紧跟拎着行李箱的苏雪一起,走进村子里的时候,遇到了住在里面的不少的村民。
他们均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的人还主动跟我们打招呼,想从我们嘴里打听到,我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然后将我们在城里经历的故事,拿到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们中间传播。
苏雪觉得自己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始终是红着脸,低着头,径直往前走。
由于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和乡里乡亲倍感亲切,出于礼貌,我只好礼貌性地回应大家的问话,却始终没有将自己在按摩店里与苏雪偶遇后,所生的事情讲出来。
见我们是奔苏雪家走去的,大家便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偷偷地跟了上来,准备观看即将生的一出好戏。
没多长时间,我们就走到了苏雪家门口。
这是一套共有四间的土墙瓦房,中间那间是堂屋,两边的房子是卧室,一间是猪圈和茅房,院墙是用红砖堆砌而成,院坝和房间里的地板上抹了一层水泥。
由于年代比较久,显得非常破旧陈旧,特别是刮风、下雨的时候,狂风和雨点敲打着屋顶、墙壁和房门,出哔哔啵啵、吱吱呀呀的声音,而且整个屋子也是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特别吓人。
其实,这房子本来是张大毛父母的,因张大毛在城里染上赌博的恶习,逃回家躲债,继续在村里赌博时,经常跑来找父母要钱,父母无法满足他这个无底洞,一气之下,就搬到镇上与女儿和女婿一家人居住了。
照理讲,这种房子早就应该推倒,重建成钢筋水泥的楼房了,但因张大毛因为赌博,将他曾经修建那幢三层的楼房输掉后,无家可归,只好搬进这里居住。
由于苏雪提出与张大毛离婚,毕竟是他们的私事。
为怕惹出不必要的误会,我暂时还不想露面,而是先让苏雪回家,就离婚这件事与张大毛谈一谈,如果实在解决不了,或张大毛对她动手,我再冲进她家,对她出手相助。
苏雪有些紧张地问:“要是张大毛不同意,打我怎么办?”
我鼓励她说:“别怕,有我呢!”
“那……好吧!”苏雪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伸出手,忐忑不安地将院坝的房门推开,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进去。
此时,张大毛正一个人坐在堂屋的餐桌旁喝闷酒。
一见到苏雪,他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先是一愣,然后,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在确认是苏雪回家之后,就觉得一股怒火嗖嗖地往上窜,直冲脑门。
他迅从餐凳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苏雪跟前,用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我不是让你去城里侍候刀疤脸了吗?你他妈的怎么从他那里逃出来了呢?
刀疤脸打电话给我说了,如果我在三天之内,不把你交到他手里,我欠他1o万元的赌债也会变成2o万元,如果他要不到人,或拿不到钱,他就带人来将我住的这套房子烧掉,再打断我的双腿……”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苏雪将自己手里的行李箱扔到地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张大毛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老婆,我的事情,怎么就与你无关了?你他妈的是不是诚心想让我们家的房子毁掉,让我被人打成残废?”
苏雪厉声回骂道:“张大毛,你说这些还是人话吗?
我好不容易才从刀疤脸那个魔鬼手里逃出来,你却跟我说这些,还真是个畜生。
你知道我被刀疤脸抓去夜总会里糟蹋后,这十多天的时间里,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吗?”
“你如果好好听话,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可能折磨你?”
张大毛恶狠狠地瞪着苏雪,厉声说道:“我现在就跟刀疤脸打电话,说你回家了,让他带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