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怎么这爷爷也这么自信,难道原生的6景元枪法也很好吗?
汉子被人一激,更是情绪扩大了几分,忙不迭的:“我现在就去把那个脬蛋娃叫过来,一会跟丑娃比试比试。”
6景元加火:“可千万别不来。”
他正得意,转头现6英麟正看着他,直看得他毛。
“怎……怎么了,爷爷?”
6英麟道:“你从来没叫过我爷爷。”
6景元眼前一黑,完了,他这是崩人设了啊。
还好对方没再多言,朝前唤住汉子:“不用急,先吃饭。”
6景元怀揣着对人设崩塌的担忧,浑浑噩噩的跟着几人来到后院,饭香已经飘了出来,大清早的挺清淡,闻起来有上好的小米做的黄米粥,引得他肚子咕咕作响起来。
6英麟同着紫膛汉子、邵瑞锦走了进去,施呦呦也跟了进去,6景元正要进去,仆人却挡在了面前。
啥意思,不让进啊。
施呦呦走在最后,看到这幕,又走回来,小声说:“你爷爷不让你上桌吃饭的,你要不在外面等等,我一会给你送出来。”
6景元摇头:“不用了。”
不让我上桌吃饭?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在外面吃饭?凭什么让他跟着过来,又特么像狗一样不让跟进屋吃饭?(甚至连狗都不如)
“你去吃吧,我不饿。”男孩赌气般的离开饭厅,肚子却不留情的揭他的短,咕噜噜生怕别人听不到得响了一路,直到他现一颗果实累累的石榴树。
趁下人不注意,他迅摘了两个,正要入口,想到门口还翻着跟头的白副官,便循着记忆向大门走去。
白衷霖结结实实的又整整翻了1oo个跟头,体力有些不支,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休息。
6景元跑过去,将两个石榴都交到他手里。
白衷霖捏着石榴:“怎么不吃饭?”
见男孩不答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摸摸他的脑袋,
“爷爷是不是很讨厌我?”男孩问。
“没有。”副官说。
“那为什么让我跑步惩罚我,还往死里打我?”
“惩罚?”副官笑:“你忘了,这是你每天的生活。”
每天的生活。
6景元从白衷霖的嘴里才知道,他自懂事以来,每天辰时不到,便要去出晨功了。
跑完步,一个严厉的国术师父在帅府西北侧的后花园里等着他,晚去一会儿,就是一顿打。
当然,除了几次生病,他从来不敢偷懒,因为自己的爷爷6英麟6大帅也在等着他。
早饭过后,这位作风谨严的西北王便要去巡视他的部队了。
男孩最怕副官来到这处小院把他带去同行,因为只要达不到那位乱世枭雄的要求,很容易还是一顿打,不管是考课答不上来、忘记了武器的配置要领,还是打枪一时脱了靶。
6景元听着这悲惨的人生,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
他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吗,虽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吃苦耐劳是传统男主必备光环,但会不会也太苦了点……
再说,这系统设定的亲情夸奖模块是什么鬼啊,家人之间的夸赞本应不难获得,可他面对的都是什么人啊,个个冷若冰霜,一不小心还犯了谁的忌,这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啊。
“在想什么?”白衷霖见男孩一直不说话,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有些付出,永远得不到回报。”
白衷霖笑:“为什么付出,就一定要图回报,”他捏捏手里的石榴,像是对男孩,也像是自己说:“世间万事不就是一个赌,老想着赢钱就太累了,有本事你就押大,没本事你就押小,这都是你自己个能定的。所以付不起就别付,付得起就别在乎,更不用强迫自己付,活人还能让自己累死了?”
6景元托着腮帮,“可是,我觉得我一直都很难,这并不公平,有些人总是在吃亏,老天爷好像不开眼,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你,景元,”白衷霖正了色,他竟然没有叫他丑娃,“人有人的规矩,天也有天的规矩,人能胜天,天亦能胜人,老祖宗说贤者不一定贵,仁者也不一定寿,要我说贤者不必贵,仁者也不必寿,人这一辈,活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天看的,尽人事,不用听天命,活到哪就算哪,自己的命自己定。”
6景元点点头。“定命”和那个男人说的“造命”异曲同工,他真的有被安慰到。
他笑,“哥,你是天津的煎饼果子嘛?”
这回轮到白衷霖不解了:“怎么讲?”
“一套又一套呗。”
白衷霖大笑:“你小子,皮得都不像先前了,不过煎饼果子什么味,我还没吃过呢。”
“不会吧,这不就一小吃嘛。”
“这离天津卫十万八千里呢,我还没去过。”
6景元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黯淡,才意识到这还不是基建狂魔的时代。这时的车马还很慢,满地图还都是洋人的铁路。
他郑重其事,“这还不简单,等咱的路修好了,咱自己的火车通了,我带你去天津吃,吃正宗的,咱一人一套,一套加馃箅儿,一套加油条……”
说着说着,自己的口水差点流了下来,白衷霖也陪着他笑,仿佛已经吃上了煎饼果子。
正当两人美滋滋畅想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爆豆般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