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娘子见家里的风向变了,从李氏房里出来后,教一媳妇去打听吴娘子院里,如今谁管事。
那媳妇打听回来:“原先管事的是个唤孙婆子的,她往汴梁替吴娘子送礼,不知怎的就没回来。
如今作管事的,是个唤梁二姐的丫头,听说是个灶娘,不知怎麽入了吴娘子的眼儿,先去了房里伺候,今儿又当了管事。”
“梁二姐?”蔡娘子道:“她多大年纪,可曾来过咱的院子里?”
“来过,上回随吴娘子十五那日过来的,穿件绿衫子,今年十七岁。”那媳妇道。
“这般年轻……房里管事的还是宋妈妈吗?”
“宋妈妈病了,人说房里的事,那梁二姐也管,吴娘子颇为倚重她。”
蔡娘子教这媳妇,再去打听打听那梁二姐。
晌午,蔡娘子回家吃饭,俩丫头忙上去与她脱褙子,把褙子收到床上,又端来水,服侍她洗脸净手,那蔡娘子洗罢脸,在椅子上坐下,俩丫头把饭菜捧到了桌儿上。
然后,一个打扇子,一个递茶给蔡娘子吃。
蔡娘子见房里新摆了两盆冰,问是谁送来的。
递茶的丫头道:“是上午,杨娘子打人送来的,我算着您老人家该家来了,就凿了两盆,才摆出来,您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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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
“之前每回不都是送来四块吗?”
“杨娘子房里的月桂说,今年的冰不多,昨儿往李娘子房里送了六块,如今连她们房里都快没冰摆了。
说送来这两块,教咱家先用着。”
蔡娘子听后没说话,使丫头给她湃壶梅汤吃,又问哥儿去哪了,可曾吃罢饭。
丫头回说,上午就出了门,不知哪去了,还没家来。
蔡娘子见儿子不听话,又出去鬼混,气的也没心思吃饭了,把那饭菜赏给了俩丫头吃,自个吃了湃好的梅汤,歇息去了。
再说荣姐这边,梁堇见她借来了灶房和大屋,才使李大娘去给唐娘子送帖。
她拿着礼物果盒,坐轿去了高家,见了高娘子,先送上帖子,又说了她家娘子欲下月初五办席的事。
高娘子一听,荣姐还请了同知娘子,苗家娘子,立时坐不住了,又听梁堇说荣姐想借她家的灶人使唤,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教人抄了一份食单,让梁堇带回去。
梁堇回去后,使赖媳妇带着秋雀,彩娟,去打扫大屋,她去看了看,就见那大屋空荡,要置席,需收拾一番才好。
第二日,就让人去外头买了卷帘子,把大屋隔成了三间。
下晌,高娘子带着两个唱曲的女孩来,来到荣姐这,令那俩女孩唱只曲子听听。
就见一个弹琵琶,一个唱。
荣姐问她哪里寻来的人,高娘子道:“也不是外头寻的,这俩女孩,本是苏州下面一县丞家的,后她们的父亲犯了事,被我家亲戚买了去。
日日好茶好饭的养着,又请了人来教她们弹唱。”
县丞虽小,好在也是官,荣姐见她们有来路,就赏了两个凳子给她们坐。
“妹妹,我家还有些上好的果酒,明儿与你搬来好待客。”
说罢,又说她家有好碟好碗。
荣姐问她家可有牙牌一副,要是有,借来使。
高娘子道:“正好有一副,我明儿与你拿来。”说着,打桌上递了盏茶给荣姐。
“我还没有和那张娘子同过席,听说来的还有苗家的娘子。这多亏了妹妹你,不嫌我,肯教我来。”
“姐姐说的甚麽话,等到了那日,我教你的席位往前排,教你和她们好歹说上几句话才好。”
听了这话,把高娘子喜欢的不成。
没等次日,回去后,就寻出家中的牙牌一副,银牌一副,酒水若坛,银元宝一对,用红绸包了,又一盒好珠儿。
生怕荣姐不要她的元宝,又备了一对金蝉塞到了袖里。
到了江家,荣姐见了那对元宝,果然不收,教高娘子拿回去,这高娘子把一对金蝉从袖里取了出来。
“都是我不好,与妹妹外道了,上月得了这对金蝉,我留着可惜了,妹妹别嫌,留下赏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