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是个人,姑娘平日里待奴多好,不曾骂过一句,打过一回,去哪找恁好的主子。
逢年过节,又赏我钱,又赏我好菜。
哪怕不过节,这房里的点心果子,只要想吃,姑娘哪回不教我吃。
我只白长了恁大岁数,连外面的小丫头都不胜,愧对了姑娘,姑娘教人打我一顿板子罢,不然,我这心里不好受。
打了我板子,卖出去,哪个敢怨,就不是人生的。”
荣姐道:“你把宋妈妈信里写了甚麽,与我实话说来,我这回便饶了你。”
严嫂子就把信里写的,如实告诉了荣姐:“她前阵子,夜里又写了一封。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睡着又醒来了。
等她睡下,我起来,偷看了那信。”
荣姐听了头一封,又气又难堪:“你说,她又说我甚麽了。”
严嫂子就把第二封信,与她说了:“她还在房里,说你卖了孙婆子,与我说了不止两回。”
“真是满嘴胡扯,姑娘甚麽时候苛待下人了,又甚麽时候卖了孙婆子?”梁堇气道。
“姑娘,我先前都是被宋妈妈给哄了,打我知晓她背后说你的赖后,我就不爱与她来往了,可奈何俺俩同屋,只得日日忍着。”
说罢,又把宋妈妈在背后,怎麽说荣姐的,还有孙婆子来,怎麽和孙婆子俩人一块说的,都卖给了荣姐。
荣姐恼极恨极,教梁堇替她唤来宋妈妈。
梁堇去后罩房,推开了门,见宋妈妈正和崔儿说话,就道:“妈妈,姑娘唤你过去咧。”
“唤我可是有事?”
“您老人家过去看看就知晓了。”
宋妈妈随她去了正房。
宋妈妈瞅见严嫂子在地上跪着,心里咯噔一下。
“你个老货,好大的胆子,敢背后说我,你以为你是谁?”说罢,不等宋妈妈说话,就叫喜儿,坠儿,把她拉到院子里按下,扇她的嘴。
没一会儿,宋妈妈被扇的,脸好似猪头。
崔儿听说了,想了想,还是往正房里去了,在外间没见到荣姐,便偷问梁堇是怎麽回事。
梁堇道:“严嫂子方才来正房告状,说宋妈妈在背后,编排姑娘的赖,姑娘恼了,这才罚宋妈妈。
大姐姐,你这会别进去,谁说话都不好使,俺都不敢吭声。”
“你是不是把我昨日与你说的话,学给了她?”
“哪个学了,原是这严嫂子,有一回在房里顶撞了姑娘,姑娘把她撵出了正房。
她前两日,求到我那去,说教我替她说说好话,她想再回到房里当差。
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儿你走罢,我就给姑娘提了一句,姑娘教她过来说话,谁知她想卖好,就说了那些话来。”梁堇道。
崔儿又问说的甚麽赖话,梁堇避过了信,捡几句说与她听。
崔儿不好过问这事,只得回房去了。
梁堇见她走了,叮嘱严嫂子,不要与人说信的事,崔儿问她,她也不要说。
“姑娘八成会教崔儿把宋妈妈带回去,要是教你回去作证,你知晓了信的事,先前却不说,只这一桩,就叫你不好过。”
“我记下了,二姐,多谢你提醒我,那我回去后还能回来吗?”
“该是能回来,我晚上替你试试她口风。”
说罢,往里间去了,宋妈妈的头封信,把荣姐说成了无能之人,相当于把荣姐的脸面,扯下来给冯氏瞧。
荣姐性子要强,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她要想法子,替荣姐在冯氏那,贴上面皮才好。
&1t;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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